金溪儿心里对他猛翻白眼,深呼吸报以最完美的微笑: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处理?
漓月皱了皱好看的眉,不禁摇头:你这是个笨问题,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这不可能。金溪儿几乎踩着他的话音脱口而出:庚玉不会这么做?他没理由这么做?
你要理由?我可以给你很多。漓月冷冷的勾起唇角,转了个姿势,双臂枕在脑下,一一条腿叠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紫绿色的长袍裙摆随着他的动作倾斜到一边,极具慵懒的舒了口气:你不会傻到以为清者自清这个道理吧。
金溪儿紧皱着眉,绷着下巴抿着嘴沉思她知道漓月话里有话,这是很明显的陷害,漓月自己很清楚,可是只要随便找个理由便可以至他于死地,所谓清者自清的话,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漓月侧过头,眯起眼睛看着她,她的担心、她的蹙眉、她的急切似乎都和自己无关,有时候就想自私的占有者一切,而不是凭空幻想,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会为自己而如此这般!
漓月。柔柔软软的声音似乎很虚幻,抓不到的飘渺感让漓月有些抓狂,干脆坐起身子直直的看着她,却听不到她说什么,隐隐看到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他看的懂,她的无助和那一遍遍被她重复的唇语怎么办?
脑子清醒的时候,已经把她抱在怀里了,下巴顶着她的额头轻轻地磨蹭,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意识越来越清楚,自己越来越迷茫。
想要放开的时候,她却紧紧地抱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不要,不要,我不要。
好。漓月紧了紧双臂,两只手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
是你吗?许久,漓月都感觉脖子有些发硬,双腿站的发麻了,耳边听到她这句不是疑问句的肯定,心里有什么东西往外冒,冷着脸推开她,鄙夷的挑起眉角看着她,哼笑道:怀疑我?
你知道不是怀疑。金溪儿迎上他的目光,愤愤有些怨恨:这不是你刚刚开始的游戏吗?
是。漓月只觉得胸腔压着什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来,想都没想吼出来:你才知道吗?
金溪儿心里闷闷的难受,努力地眨了眨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没有理由哭,哭给谁看,显得很可笑。
漓月看着她氤氲雾气的眼,心好像被刺了一下,紧紧地捏着拳头,扯出一丝冷笑:怎么?是不是很刺激?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连累花语国和东夷国开战?金溪儿吸了吸鼻子,使劲的擦了擦眼睛,视线飘在他的两侧,她不敢与他对视,那样一双冷的伤人的眼睛真的深深刺痛了自己,他的决绝和冷傲把她推了好远,慢慢的开始模糊。
漓月转身慢慢的坐在卧榻上,双臂向后撑着身体,微微歪着头好笑的看着她:这就是我的目的。
你惊得说不出话来,金溪儿只感觉从头顶冷到脚心,大脑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无力的眩晕感几乎让她站不稳。
漓月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口腔内壁,这样足以让自己心不那么的痛,她哭了,哭的好美,眼泪像是短线的水珠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滚落,亲吻着她娇嫩吹弹可破的皮肤,留下一串串泪痕,显得凄凄可凉!
我明白了,你想毁了花语国?金溪儿皱了皱眉,头晕的感觉慢慢的缓解:让庚玉背上祸国殃民的大罪么?
真聪明。漓月换了个姿势,两条腿收上去,盘坐在榻上,一只手撑在身体一侧,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动着手指,倾斜的单边嘴角透着性感的邪魅。
金溪儿一步步走进他,定定的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漓月,这张脸真是精雕细琢般的完美无瑕,琥珀色的眼眸透着慑人的精光,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看的心好疼,缓缓抬起右手抚揉着他的脸颊,皮肤很凉,也没有那么好的触感,可是她一下下温柔的磨蹭着,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接触,漓月皱紧了双眉看着她,正当奇怪她的反应时,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她竟然动手打了自己。
金溪儿咬着下唇回瞪着他,勾起一抹不屑的鄙夷:真卑鄙,为了私仇不顾天下苍生,为了自己的私欲,挑起战火,为了自己可笑的执念牺牲无辜的人,你真让我恶心。
漓月似乎还没回过神来,无法接受她动手甩了自己的事实,愣愣的盯着她,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是害怕么?那为什么动手?是生气么?那为什么说话的语气那么冷淡让人心寒?觉得我卑鄙、恶心是么?可是心真的疼,好气好恨,明明为了你已经改变了很多,明明为了不让你受到牵连,把你保护在仇恨的外缘,可是却换来这般对待么?
金溪儿见他毫无反应,难过的闭了闭眼转身准备离开,下一秒手被他拉住,好冷的手心,冷的让她打了个哆嗦。
知不知道我可以现在杀了你。漓月强压怒气的声音听上去阴寒的可怕,有些萎靡的沙哑低沉,金溪儿不自由捏紧了他的手,回头看着他,弯起嘴角摇摇头:你不会杀我的,不是还留着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吗?杀了我岂不是便宜了我,便宜了庚玉。
心理咯噔一下,手轻轻放下,慢慢的站起来看着一脸冷漠的人,身高的差距让他俯视着她,心里麻麻的酸酸的,明知道她误会了,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留着庚玉的孩子?他只是不想让她害怕,让她难过,他不得不想到爱屋及乌,可是用在自己和她的身上岂不显得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