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敏没在说什么,转身离开,感觉到步伐有些虚晃,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牵绊,每一步都那么的艰难。
金溪儿再次来到牢房,潮湿发霉的味道让她感到胃部翻涌,强忍着呕吐的不适,看了一眼安静的庚玉,不知是不是睡着了,闭着眼睛很安和的躺在草席上。
又往前走了几步,示意守卫打开牢门,沉重的锁链在寂静的大牢里格外的突兀刺耳,门开了,一眼看到语昭哭肿的双眼一脸憔悴的靠在墙角,缩着身子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听到动静只是木然的抬起了头,眼神空空的没有焦距,嘴唇又红又肿像是被咬破的疤痕,头发凌乱的散在脑后,露出纤细的手腕上深深地血痕,旁边是被开锁的铁链,应该是被铁链所伤的,血迹都干了。
姐姐。自己都有些吃惊,声音竟然带着轻微的颤抖和沙哑,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语昭公主怎么忍受的了如此的落魄。
慢慢的有了焦距,干涩的眼睛再次溢满泪水,无助的双手紧紧抓住金溪儿的手臂,张着嘴巴想要说什么,传到耳朵里却是凄惨的哭声,金溪儿拍了拍她颤抖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
我要出去。语昭胆怯的看着四周,阴暗的环境让她快要疯了:这里晚上好可怕,还有人哭,我都不敢睡觉。
嗯,我带你离开。金溪儿咬了咬唇,先斩后奏,漓月应该不会太为难语昭的吧。
你在干嘛?身后冷冰冰的声音让金溪儿绷直了身体,语昭浑身发抖的缩在她的怀里,眼神偷偷地看着漓月,声音嗡嗡的响:我怕,我怕,救救我。
金溪儿安抚着她笑了笑:没事的,都说了我会带你离开。
我不杀她已经很仁慈了。漓月不着痕迹的把她从语昭的身上扒下来,牵着手就要带她离开。
金溪儿有些生气的甩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感觉语昭再一次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剧烈的颤抖着,不禁心疼她只是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女娃而已。
你在做什么?跟我离开,以后不准在踏入这里。漓月的声音骤然冷下来,脸色阴郁的吓人。
我要带她走,她是我的姐姐。金溪儿不禁苦笑,曾经不屑承认的关系,现在却让自己理直气壮。
漓月眯起眼睛,眼底透着危险地光,他冷冷的盯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不禁失笑:救她?你凭什么?
金溪儿皱了皱眉:我知道她犯了大罪,可她毕竟是风月国的国母,花语国的长公主,只要你把事情压下来,谁也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漓月挑起单边嘴角笑的有些邪魅:你怎么知道我把事情压下来了。
刺杀国主可是重罪,可是事情无声无息,只是把她关押,不是你压下来了,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你是为了我吗?漓月,在你心里,花溪很重要吧,你应该很在乎她。金溪儿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魅惑的笑眼染上了忧郁的味道,眼底深不见底的忧伤被隐藏的很好,只是看不到却可以感觉到,这个男子究竟自己背负了多少,背负了什么。
漓月轻轻上前低下头看着她,抿了抿唇,抬起手大拇指温柔的摩擦着她翘起来的红唇:你真的冰雪聪明。
金溪儿浅浅的笑着,想要说什么,忽然感觉整个人向前冲去,撞在了漓月的怀里,语昭一把推开自己,冲了出去,嘴里大喊着什么。
漓月紧紧地抱住她,焦急的俯下身:没事吧?
金溪儿定了定受到惊吓的心神,摇摇头:我没事,她怎么回事?
漓月垂下眸,暗暗地叹气,轻轻挽住她的手:别担心,银海已经追出去了。
原来这就是你不让我来的原因,语昭她很奇怪。金溪儿怅然的抚着胸口,自己竟然生气,他是为了自己不受到伤害,不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真的很在乎花溪。
当时刺杀我的时候就很奇怪。漓月牵着她离开:她好像有点意识不清。
银海已经抓着语昭回来了,两个侍卫驾着有些发狂的语昭,金溪儿皱了皱眉,看着她撕咬着自己的嘴唇,原来她唇上的伤是这么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漓月,可以让风敏哥过来看一看吗?金溪儿带着哀求的语气让漓月心软,脸色僵了僵微微缓和,抬了抬下巴,银海立刻点头会意的离开。
你跟我走。漓月转一个身,淡淡的开口。
我可以留下看着她吗?金溪儿看着那团小小的身影缩在角落里,不由得同情心满格。
不可以。漓月抿了抿唇,微微摇头。
好吧。深深的缓了口气,并没有多么的失落,知道即使自己留下来陪着她也帮不到什么。
想去哪里?漓月走在她的身侧,微微转头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光打在她的身上,有种恍惚的美好。
跟我去一个地方吧。金溪儿忽然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他黝亮的眸子,心漏了半拍。
好。漓月淡淡的弯了弯嘴角,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