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沉默的气氛让气压变得有些诡异。
今晚会开始了,可是你的好弟弟还没有开口和我说一句话。泫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指腹摩擦着杯沿繁杂却细腻的花纹蜿蜒而下,嘴角勾着与她年龄不当的冷笑,眼底清澈的眸光被阴冷覆盖。
月儿吸了吸鼻子,托着下巴看着远处:放心吧,我昨天晚上和他谈过了,他会帮你的。
你怎么了?泫雅歪着头露出一脸的诧异:真的没看过这么挫败的你。
我觉得好累。月儿苦笑着抿住嘴巴,许久缓缓的舒了口气:像被掏空了一样,感觉找不到了方向感,无助害怕。
因为他。泫雅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清澈黄色的透明液体,指尖轻轻一点,茶杯里泛波点点的涟漪,搅乱了应在水面上那双闪着精光的眸子。
月儿眨了眨眼睛,苦涩的揉了揉眉心:我是不是很傻,明明是自己决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己策划的自己参与的,现在最开始后悔的竟然是我自己。
玄雅冷冷的勾起嘴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现在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你忘不掉你是月如,只要你狠狠的记住月如已经死了,一年多以前就死了,你所有的烦恼都会不见了。
别自欺欺人了,对他的爱从来没有停止过,要不然计划之外的我怎么会出现呢。月儿吸了吸鼻子,双手撑着桌面起身,张望着远处,视线聚焦在某个点上,轻声的呢喃:我爱他,很爱很爱他。
月儿,哦不,应该是月如。泫雅诡异的弯起嘴角,轻轻绕到她的身后,在在她耳边低语:月如,别傻了,爱比得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月儿微微垂眸,眼神暗淡无光,嘴角的笑意隐下,自己怎么真的忘记了身份,月如虽然死了,可是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呢。
好了,我去看看你那个可爱漂亮的弟弟。泫雅指尖轻轻点着自己的唇,若有所思的笑着。
月儿蹙了蹙眉:漂亮?他很讨厌别人这么称赞他。
泫雅呵呵的笑着,什么都没说的摆摆手离开了。
风敏坐在宫门口的台阶上发呆,手里握着那把从未离身的玉箫,眼神有些涣散,心形的唇紧紧绷着,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白皙的牛奶皮肤在身后的骄阳笼罩下更显的吹弹可破,漆黑如夜空的双眼闪着晶亮的眸光,额前细碎的刘海半遮住墨漆般的浓眉,精致小巧的鼻子真的堪比女人秀气,却透着男人的洒脱。
你真的很漂亮。泫雅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拄着下巴歪着头细细打量着他,堪比女人还要妖媚的容貌,却说不出的男人味十足。
风敏猛然回过神来,惊愕的看着她,充满着警惕,这个女人来到身边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她有点可怕了。
干嘛?泫雅不满的翘着嘴巴,像足了撒娇的小女娃,哪里有什么杀伤力可言,可是风敏很清楚,这是一种伪装,可怕的伪装。
你怎么来了?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风敏微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玉箫,指尖轻轻的划过。
泫雅斜了斜嘴角:什么态度?好歹我们也是盟友,今晚还要好好地合作呢。
风敏愣了愣,轻轻地把玉箫横挂在腰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一条腿平伸直,另一条腿支撑着双臂的重力,身体微微前倾,轻轻开口:知道。
泫雅忽然撩起他侧脸亚麻色的碎发,靠近他低语:喂,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风敏身子一怔,毫不客气的推掉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前方:不要多管闲事。
泫雅嘟着嘴巴委屈的磨蹭着脚尖:真是好心当做额,怎么说来着?她怎么忘记了,自己可不是汉人,而是东夷人,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一直排斥这个事实呢。
风敏咬了咬下唇,两颗有些凸出的牙齿透着晶莹的亮泽,凝眉思索的样子真的像极了某种小动物,泫雅挑了挑眉,两个字脱口而出:兔子。
风敏眉头舒展,继而又紧蹙眉峰,疑惑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询问什么兔子。
泫雅一脸诡异的笑,伸出食指在他眼前点了点:你很像兔子,从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都只穿白色的衣服,真像个白色的兔子啊。
风敏心里狂汗,有些费解得看着她,她真的像是姐姐说的那般阴狠毒辣,真的可以控制人的心智改变人的记忆?怎么我觉得像是个不靠普的孩子,神神叨叨的。
看我干吗?泫雅忽然换了个表情,冷的让人不禁心颤,声音都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更像是戏谑,而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起伏,只是淡淡的陈述句,让人畏惧着看着她的眼睛。
你?风敏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难道只为掩人耳目。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疯,很奇怪。泫雅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扬起大大的笑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