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在,庚玉会离开么?我看漓月就是算准了这个,才会一点都不顾及的让他离开。金溪儿可不笨,缜密的心思很快的理清了这件事情,庚玉随着泫雅离开只是情理之中,毕竟刚刚大婚,还是有必要去拜见泫雅的父亲,东夷国的王。
漓落一副我当然知道的表情白了她一眼:所以,这件事情你最好去和他说清楚,花溪,你觉得就算庚玉不回来,王兄会不会伤害你?
金溪儿微微楞神,许久,缓缓地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不会的,你没有感觉到吗?王兄对你的态度,看着你的眼神都变了,说不清的感觉。漓落迷离着眼睛看着虚空,苦涩的咬了咬嘴角。
金溪儿挑了挑眉,无奈的耸耸肩,叹气道:我自诩聪明,懂得察言观色,可是却看不清漓月的心,看不懂他的眼睛,所以你说得这些,我根本没感觉。
漓落撇了撇嘴,无奈的瞪了她一眼:那叫当局者迷。
是么?金溪儿微微蹙眉,紧紧地揪住膝盖上的衣服,有些小小的紧张,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在改变了?
漓落吸了吸鼻子,两只脚踩在凳子上,支着下巴看着她:花溪,我问你很认真的问题。
金溪儿眨着眼睛,绷着脸严肃的点点头:恩,你问吧。嘴角抖了抖,不能笑不能笑,我忍。
漓落一头黑线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你那什么表情?
金溪儿噗哈哈的笑了出来,两只手捂着眼睛,肆无忌惮毫无形象的大笑着,漓落被她自然不做作的姿态吸引,她总是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人深深的着迷。
好了好了,到底要问我什么?金溪儿摸了摸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紧咬着嘴唇憋着笑意。
漓落的脸色瞬间沉下去,低着头压着声音:是不是爱上王兄了?
金溪儿身子一颤,不由得紧紧握住拳头,垂下眸紧闭着嘴唇,就连下巴都是绷紧的,呼吸开始变得絮乱!
告诉我实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和你说过,我们是知音,彼此不要有秘密。漓落勉强打起精神,管理着面部表情挤出一抹随意的坏笑,自己假装忽略掉眼底的落寞。
金溪儿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大骂自己矫情什么,又不是跟他们一个年代的老顽固,自己可是开放的二十一世纪现代文明教育下的先进青年,还这扭扭捏捏就没劲了,想到这,金溪儿嘴角上扬,抬起眼定定的看着漓落,点点头:恩,一开始挺讨厌的,而且又对我那么凶,我把他规划为变态,后来为了解除他对我的怨恨,故意接近他试图让他放下成见接受自己,没想到他没有改变,我反而喜欢上了他呢,一开始我都不敢承认,一直逃避说这只是一时好奇心作祟,跟感情无关。讲到这里,金溪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换了只手托着下巴继续说:后来后来我才敢面对,自己爱上了他,不是喜欢,是爱。
不是喜欢,是爱!
漓落一口气憋在胸口,他转过头去看着别处掩饰自己的难过,虽然早就隐隐发觉,可是听到她亲口对自己说,心里还是有点难受,唉,你丫的漓落就这么点承受能力么!恨恨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顺带狠狠的掐在自己的腿上,痛的眼泪都憋出来了。
正当两人沉浸在各自的小世界中,阿狸的一声惊呼让他们回过神来,视线都定格在门外一抹紫红色袍子的漓月身上,背着光的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有些虚幻的不真实感定在那里。
金溪儿只感觉脑子里翁的一下乱套了,刚才自己说的话他听了几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有种做贼心虚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呢!
漓落反而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看他,又看看她,嘴角扬起一抹恶作剧般的坏笑:看来时机刚刚好哦。
金溪儿吞咽了口水,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漓月知道自己的心思,尴尬的立场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果然,漓月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离开了。
我去。漓落没有丝毫的停顿,说话的空档人已经冲了出去,留下深深受伤的金溪儿一个人。
王兄。漓落脚步飞快的追上了漓月,伸手拦下他:走这么快干嘛?
漓月沉着脸看着虚空:没什么。
都听到了?漓落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似笑非笑。
漓月微微闭了闭眼:哼,无聊。心还是止不住的颤,刚刚听到的那这些话言犹在耳,句句珠玑让他如获至宝般欣喜若狂,可是就因为这份自己都惊讶的感受,他才会落荒而逃。
漓落忽然一只手臂架在他的肩上,拖着他走向不远处的凉亭,这么亲昵的大胆动作恐只是他这个亲弟弟可以为所欲为,任由他拉扯着坐在凉亭下,双手叠放在一起,两只眼放空的望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的出神。
漓落两只脚踩在凳子上,半坐在石桌前,两只手往后撑着身体,微微侧头看着他:王兄?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