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海,马上入手调查,王城内谁动过藏红花?漓月阴冷的目光紧盯着半依偎在漓落身上的金溪儿,说话的声音冷到极致。
银海不紧不慢的声音流入耳朵:是。
周围的空气夹杂着燥热的因子,明明已是入秋时节,为何还如此让人烦躁气闷?
月?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划破了长空,漓月身子一抖,急忙转身奔了过去,寝宫的大床上,月儿浑身发抖的缩在床角,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露在外面的眼睛充满了恐慌,她的嘴唇都在发抖,断断续续的音节传来:走开都走不要孩子不要杀我的孩子月,你在哪?救救我?
床的两侧跪着惊恐中的宫人们,漓月箭步扑上去把她拥入怀里:月儿,我在这,我在。
月儿用力的推开他,拼命的摇头嘶喊:不,你是不是想要抢走我的孩子,滚,都给我滚,我的孩子还好好的呢,谁也不能带走他,都别过来。
漓月心痛的看着撕心力肺哭喊的女人,第一次感到无奈的惶恐,深深的愧疚着眼前的人,自己竟然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感到愧疚?
月儿,听我说,孩子没了没关系的,我只要你好好的养好身体。漓月慢慢的靠近情绪激动的她,温柔的话语软化了歇斯底里的月儿,她一双水蒙蒙的眼睛氤氲着雾气,娇俏的脸庞布满了泪痕,苍白无血色的唇瓣半启着急促的喘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一路滑至腮际,滴入怀里白色的棉被里,留下一片湿湿的痕迹。
月,我们的孩子没了,真的没了,他不要我们了。月儿失声痛哭,伏在漓月的胸口心痛的一声声嘶喊着,每句话每个字像是针一样刺进漓月的心,扎的他生疼!
月,她为什么杀我的孩子?月儿紧紧地抓着他的前襟,氤氲的双眼又红又肿,惨白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或许不是她。心里一颤,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心里还是希望和她没有关系,毕竟念儿得到专宠,肯定会惹得其他后宫妃嫔嫉妒,这种胎死腹中的把戏也是王城皇室的争宠手段,这么残忍血腥的事情,对欲念麻痹的人已然麻木,那她呢?
你在偏袒她?月儿的声音凄厉沙哑,愤怒的推开他:如果是她呢?你会不会杀了她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漓月楞了一下,不禁漫上一丝苦笑,暗暗思付:如果是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舍得伤害她,即使她的心一点都不在这里。
月儿看着沉默的他,忽然凄惨的笑了,她从床上踉跄的下来,一把推开漓月想要扶住自己的手,愤怒的盯着他:你在心软是不是?你喜欢她是不是?
漓月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淡淡的抿了抿唇,微微摇头:我不会心软。不喜欢的,那不是简单的喜欢,那是爱。
月儿忽然扑进他的怀里轻嘤着:我好恨,真的好恨。月如的心像是针扎一样难受,自己亲手毁掉自己的孩子,那种愧疚和自责深深地结茧,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心,呼吸不过来了。
漓月双手抚上她的后背,眉头紧锁,紧绷着下巴眯着眼睛,沉闷的呼吸扫在月儿的头顶,念儿微微眨了下眼睛,心知他已经在动摇了。
或许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些过分的话。月儿轻轻地推开他,仰着头难过的看着他:月,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之所以在意的不过是庚玉和他的孩子,所以我大胆的跟她坦白,让她忘记庚玉,拿掉孩子,毕竟她是你名义上的嫔妃。
你对她说过这些?漓月微微蹙眉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心在下一秒狂跳不止。
月儿微微惊异他的反应,点点头:是,但是她好像生气了,还质问我是不是。月儿为难的抿了抿唇,嘴边的话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