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顾不得姿态,有些激动的抓住眼前的女人,声音隐藏不住的颤抖,耳边刚刚听到的话,是那次分别再见面后情致深处互相道出相思之情,也是仅仅属于他们彼此的回忆,她又怎么会知道。
月如弯起嘴角,再次温柔的抚上他的面颊: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你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是不是?
漓月后退半步,愣愣的看着眼前眉眼熟悉的如此陌生的女子,思绪万千,混乱的眩晕让他头脑一片空白,只得落荒而逃!
月,我好想你。月如没有挽留,只是对着他的背影,一句简单的话道出心底最深的思念。
漓月嘎然止步,双眼失神的看着脚下,缓缓转身,视线对焦在她挂着泪痕的脸,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那一刻仿佛呼吸都会立刻停止,他急促的喘息好让自己不会憋闷的太过难受,眼睛酸胀有什么东西模糊了她的样子,下一秒紧紧抱住那个扑过来的人儿,从不敢奢望还可以再看她一眼,从不敢奢求她还活着,可是真实的站在眼前的时候,竟然依然感激,无法言说的情绪却充斥着淡淡的悲伤,他闭上眼睛不去想,低下头嗅着属于她的味道,依旧那么的馨香如兰,让自己痴醉。
吃点东西吧。月如顾不得一身狼狈,自己亲手做了他喜欢的糕点,看着坐在桌子前低着头出神的人,心里酸涩的很,不知道还有谁会让你在我面前如此失魂落魄,我不再是那个替身的念儿,是你的月如啊,不是你爱的月如吗?为什么都不看着我?
漓月抿了抿唇角,轻轻捻起一块糕点放在嘴巴里,没有咀嚼,只是任由它在嘴巴融化掉,一股甜甜蠕蠕的香味顺着舌神经流窜整个口腔,一如既往的美味,却让他尝到了苦涩,变了味道。
怎么样?月如从身后圈住他的腰,把头轻轻的枕在他的后背,带着曾经特有的撒娇鼻音蹭了蹭,明显感觉到漓月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不自然的往前倾了倾身子,笑容挂不住了,强忍着眼泪颤抖着开口: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才骗你的,你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漓月紧蹙着双眉,抿着唇紧绷着下巴,无言的沉默。不是不能接受也不是不可以原谅,只是很迷茫,不懂而已。迷茫两个人的过去是否真心,不懂是什么让你狠下心肠用死亡来欺骗我,甚至都不去想我失去你的时候会有多痛苦吗?也不心疼我一个人锥心刺骨的思念有多伤吗?你带给我的失而复得,远远不是原谅或者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掉的。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能原谅我是不是?讨厌我?还是你已经爱上了那个女人?万籁的沉默让月如失去了耐性,有些歇斯底里的与他对面,哭红的双眼陡然生出一股怨恨,让漓月心里一阵难过,他从来没有从月如的眼睛里看出单纯善良意外的东西,可是这种怨毒的仇恨从何而来。
别哭,不是说过,你的眼睛哭起来很丑。漓月温柔轻呢的嗓音伴随着特有的低沉沙哑安抚了月如烦躁的情绪,迫不及待的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着:月,不要不爱我,不要爱别人,不要离开我,你不能不要我。
是我离开吗?是我爱了别人吗?漓月轻轻的抚揉着她的头顶,爱昵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道:不是啊,月如,我没有不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一直一直。
真的?月如欣喜若狂的抬起头望着他,漓月没有情绪的与她对视,点点头:真的,可是你到底是谁?
月如的嘴角一瞬间垮了下来,脸色异常难看,她缓缓地放开双手退开几步,低下眼睛,看不到发梢遮住的眼眸里有怎么样的情绪,只听她轻语低喃着:我是月如,一直都是。
漓月的眼睛闭上在睁开,眼底一片清冷,眯起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是么?那月儿是谁?
月,你爱我吗?月如猛然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片眸光里似乎只剩下一片寂静的黑暗,让她瞬间寒意全身,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嘴唇都有些颤抖的开口:还爱我吗?
漓月眨了下眼睛,饶有兴趣的歪着头:恩?你说月如还是月儿?
不,不是的。月如有些心慌,不安的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带着哀求的语气看着他:不是这样的,月儿就是月如,月如就是月儿,我就是我。
漓月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她,微微摇头:不,月如生性单纯善良,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干净的不染尘埃,她和月儿怎么会是一个人,月儿她杀了我的孩子,也差点杀死我的爱情。
无力的双臂垂在身体两侧,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带着哭腔:爱情?你和谁的爱情?
花溪。提到那个温婉的名字,他不自知的带上一股阳光的味道,嘴角弯起,眉眼都沾染上那温暖的感觉,却让对面的人从身体冰冷到心底。
月如收起悲戚的表情,冷然的注视眼前爱到骨子里的男人,黯然泪下转过头去:是吗?原来爱了。
漓月漠然的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说不心痛是假的,可是他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他现在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个在记忆里已经死过一次,自己深爱过的女人。大脑一瞬间停顿,他竟然用爱过而不是爱着,难道真的不爱她了吗?可是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假装镇定,心为何会抽痛着忘掉呼吸呢?
国主。银海匆匆赶来,他知道女人肯定暴露了身份,他必须沉着应对,听着门内两人的对话,心下生出一股悲哀,必须找到机会让她脱身,眼下的漓月太过危险。
进来。漓月眼神停在关闭的门上,银海推门而入,低着头慢慢开口:国主,花溪公主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