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揉了揉眉心:没胃口。
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请太医院的人?银海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更加的担忧了。
漓月摆摆手:没事,你先下去吧。怎么会忽然想起她,想念那天她煮的白粥。
银海微微躬身离开,门外喧杂的脚步声靠过来,那群嫔妃带着自家的丫鬟献宝似得奉上食盒,口口声声说听说国主茶饭不思,这些事臣妾亲自下厨,看看合不合国主的心思。
银海为难的看着这群女人,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这群女人不知好歹,恐怕除了花溪公主,国主不会吃任何人送来的东西吧。
我说你这个奴才,愣着干嘛,还不让我们进去。看着银海神游,女人们不乐意的推搡着。
银海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微微颔首道:请娘娘恕罪,国主有令,不许任何人踏入寝宫半步。
混账,我们是任何人吗?我们可是国主的妃嫔,是来关心国主的身体,你算什么东西,快给我让开。这群女人眼里那容得下一个小小的奴才,趾高气扬的推开了拦在门口的银海,蜂拥而上冲进了漓月的寝宫。
银海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不是他拦不住这群女人,是他无心拦住他们,既然他们自找没趣,我也乐得成全。
走在最后的紫钗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笑了,银海浅浅颔首,对于这个主子,心里还是很尊敬的,她好像是不起眼的一颗星星,却总是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很温暖的笑,很温柔的眼睛,拥有这些温柔的她肯定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银海自恃不会看错人,她们不是一类人吧。
那群女人争先恐后的把自己做的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放在漓月的眼前,一个个满心期待的等待着他究竟会青睐与谁?
漓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桌子上形形色色的食物,一阵反胃,大手一挥,又是一片狼藉,丫鬟们叫苦连天,只能默默忍受。
女人们吓坏了,愣愣的看着忽然生气的他,都不知道是谁做错了什么,一个个心提到了嗓子眼。
滚出去。漓月冰冷的声音让每个人打了个冷战,灰溜溜的带着自家的丫鬟原路返回了。
你怎么还不走?听不出任何情绪,紫钗却能听到那声音背后的落寞和苍凉。
紫钗无能,只能煮了一点白粥。她轻轻放下自己的饭盒,意味深长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漓月,隐隐在期待什么。
漓月猛然回头看着她,又垂眸看了一眼饭盒,嘴角漾起一抹浅笑:恩。
紫钗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从容的浅笑,从饭盒取出那一碗白粥放在他的面前,擦拭干净陶瓷的勺子放在他的手中,看着漓月轻轻搅动着,忽地叹了口气,道:什么都没有放,真的只是白粥。
漓月眉头一皱,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眼定定的看着她:怎么?跟她很熟?
谁?紫钗不慌不忙的看着他,眼里闪着不明所以的光,暗暗藏着一丝惊喜。
漓月浅尝了一口白粥,微微咧开嘴角:还是这个味道。
紫钗淡淡的笑了,打理好饭盒交给身后的丫鬟,上前施礼:国主慢用,臣妾告退。
漓月点了点头,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个人,可是周围却弥漫了一层诡异的气流,漓月那张阴黑的扑克脸渐渐变得柔和,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一直是笑着吃掉那碗白粥的。
紫钗径直来到花溪阁,推开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金溪儿正仰望着天空发呆:在想什么?兀自坐在对面花架下的石桌前,托着下巴看着她出神的样子。
金溪儿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她,迟迟几秒才看清眼前人,惊喜的扑过去抱住了她:紫钗,你怎么才回来,害我担心了好久。
为什么担心?紫钗有些迷惑,把她从身上扒下来,示意她坐在身边。
金溪儿为难的低着头搅弄着手指:担心你会挨骂,那个家伙跟个木乃伊一样。
紫钗掩嘴嗤嗤的笑了:我看这天下恐怕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说国主了。
金溪儿不屑的挑眉:他又听不到,才不怕他。转身冲着屋里的人招手:阿狸,我想吃水果。
为什么不问问我结果怎么样?紫钗看了一眼啃着苹果,晃悠在秋千架上的金溪儿,有些不解。
不用猜,肯定吃了。金溪儿晃悠着秋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