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舒了口气,抬了抬下巴示意阿狸倒水,自己坐在她身边,双手轻轻地把她半个身子抱起来窝在怀里:花溪,醒了吗?头还痛不痛?
金溪儿眨了眨眼皮看着他:嗯,疼。
漓月似乎震撼了一下,看着她眼里蕴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委屈的抿着嘴唇,扁扁的嘴巴翘起,柔柔绵绵的声音流入耳朵,像是撒娇的带着任性和委屈,让他怦然心动!
为什么偷偷跑出去?不知道自己昨天刚刚落水,感染风寒又发着低烧,还任性的一句话都不说久跑出去。漓月虽然是责备的口吻,却充斥着满满的宠溺和担心,那眼底一贯的冷漠和孤傲却闪过让人情动的温柔,上天美化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那满满是心疼的气息让金溪儿受宠若惊。
伸出手抚上他的眉心,他一皱眉,眉头微微隆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川字,让他俊朗的五官更添男人的气魄,指腹上温柔的摩擦让漓月身子一僵,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别乱动,躺下休息。
我要喝水。金溪儿看着阿狸已经捧着水在后面站了很久,那嘴角偷偷地笑意尽收眼底,刚刚自己傻傻的一幕让她脸红心跳,别过脸去看着别处。
漓月好笑的看着她别扭的姿态,摇摇头起身抚了抚身上的皱褶:好了,你好好休息。
你要走?金溪儿紧紧抓着他的袖口,有些委屈,黏黏稠稠的撒娇让他心软的摸了摸她的头:傻瓜,你忍心让你姐姐一直跪在外面吗?
什么?金溪儿差点从床上蹦下来:她为什么要跪着?
漓月眸色灰暗,嘴角攀上一丝不屑:堂堂国母竟然动手打人,不顾身份高贵有失国体礼仪威严,小小的惩戒。
话说完,漓月的左眼皮跳了一下,心虚的偷偷握住手指,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幼稚,说什么礼仪威严都是借口,看着你倒在眼前昏迷,哪里还顾得什么国体,心心念念系在你的身上,让她跪着就只是发泄对她的怨恨,自私的报复行为,勾了勾唇,漓月无语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遇到她真的让自己变得疯狂起来。
金溪儿下床挪到他面前,腻歪的双臂缠上他的脖子,把头枕在他宽阔的肩上,微微仰着头看着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颊,漓月不由得暗暗吸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偏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你干什么?
语气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在金溪儿听来有些许的不耐烦,看着他偏头看向别处,以为他讨厌这样的身体接触,急忙松开手臂,离他远了一些距离,低着头诺诺的说:姐姐只是在气头上,你原谅她吧。
漓月还在刚刚她放手的失落中,一时出神的敷衍着应声:嗯。
你生气了?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难道是自己刚刚亲密的举动让他生气了?
漓月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她:什么?
金溪儿看着他水雾的眼睛急忙低下头: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冒犯你。怎么忘记了,他并没有多喜欢自己,自己过于主动的投怀送抱在他眼里肯定下贱龌龊。
漓月一瞬间失神,原来她以为自己讨厌,可是,傻瓜你知道吗?你刚刚抱着我的时候,我心里多开心,可是你放手的那一刻,我竟然很失落,竟然舍不得想要继续抱着你,理智让我不敢去这么做,肯定会吓到你,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吧。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有人这么亲近我了,不习惯。借口,找个借口,自己只是不习惯,没有讨厌,你能明白吗?
金溪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曾经她也是这样吗?那个让你念念不忘的人,现在还在你的心里吧,或许,谁也代替不了她。
漓月看着她黯然的眼神,苦笑的摸了摸她的发:是,可是她不在了,你将会是第二个,愿意吗?
金溪儿牵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愿意。
真可笑,我们两个这样算是什么,只是为了让彼此爱上自己,心里却都爱着另一个人,你很爱她吧。那我呢,我对庚玉究竟是什么感情,第一次的皮肤之亲只是喝醉酒,只是太过思念那远在不同时空下的韩,对他的亲切依赖好像没有其他的记忆,都只是因为庚玉有一张和自己偷偷喜欢很久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而已,那并不是爱不是么?那么漓月呢?是喜欢还是爱?
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茫然的失落让她有些疲累,慢慢的躺回床上沉沉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