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儿护在漓落的身前,看不到他眼睛里的东西,却感觉到他肯定都听到了,他现在一定很生气,只好硬着头皮对上他黑暗中的犀利:不怪十三,是我的错,你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
漓落急忙阻止她,这个时候姑奶奶你逞什么英雄。
金溪儿推开了他,怒道:漓落,你敢多说一个字,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的。漓落,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失去太多美好的东西,你可以义无反顾的为了我,我也可以义无反顾的守护你。
漓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漓月一句话咽在肚子里:你们要私奔?
金溪儿紧紧地咬着下唇:如果可以逃开离你远远地,我早就走了。
漓月只感觉心被抽了一下的疼,黑暗中淹没了他紧蹙的眉,眼神难过的酸楚,勾了勾有些僵硬的唇:是吗?可惜,我坏了你的好事。
你他平静的有些可怕,金溪儿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只感觉到那个身影为什么显得那么落寞,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王兄。漓落屈身跪在他面前:是我的主意,是我糊涂了,你要惩罚惩罚我好了,放过她。
可是我想杀了她。漓月忽然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金溪儿的脸,捏紧的拳微微泛着青白,看着她害怕的眼睛,竟然会心痛,真的想要杀了你,你是什么时候,竟然靠近了我的心,现在它在痛,是为了你吗?
漓落快速的拦在她的身前,恳求的看着漓月:不可以,王兄,你不是有一点点喜欢她吗?
你也知道只是一点点,而且我说过,喜欢和爱不一样。漓月阴冷的眸光闪过一丝残忍,危险地气息弥漫在周围,有种窒息的压迫。
王兄。漓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漓月冷冷的推开:给我滚开。
金溪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自己走到漓月的跟前,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动手吧。
呵,不怕了?漓月勾起一抹残笑,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
怕,可是留在你身边更可怕。金溪儿不否认她在赌气,她在试探,过去的一段时间,她了解漓月并非那般残忍无情,他的冷漠只是一种假象,只是被仇恨灌输了太多的痛苦。
漓月脸垮了下来,阴冷的眸子紧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下一秒,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金溪儿头吵一边歪过去,脚下不稳撞在了漓落的怀里。
金溪儿舔了舔嘴角的血,深深地吐了口气:还好,手下留情了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却刺痛了漓月的眼睛。
跟我走。漓月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几乎是把她拖进了自己的营帐,狠狠地甩开她。
金溪儿揉了揉被他抓的青紫痕的手腕,眼泪一颗颗从睫毛下陨落,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眼泪决堤,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那个位置好痛,心怎么会痛呢?就像是几年前那场初恋,被欺骗利用最后抛弃的痛,甚至连呼吸都会痛!
漓月怔怔的看着她流泪的模样,心被针扎似地疼,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听到她要和另一个人私奔,听她说要逃的自己远远地,听她说在自己的身边很可怕,听她说为了庚玉连死都可以不怕了,听着听着,心狠狠得被剜了一下,也被她的眼泪刺痛了。
无眠的夜,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动了情,看着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已经睡着的小人,竟然有一丝丝的暗暗庆幸,庆幸她还在身边,庆幸还可以一眼看到她。
动了动身体,竟然有些僵硬,来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把她抱起,放到卧榻上,熟稔的动作自己都有些吃惊,给她盖上了薄薄的单被,起身出了营帐。
天还未亮,恍惚的夜色有一际破云而出的霞光,微微伸了伸懒腰,侧头却看到漓落站在远远地地方,似乎一夜没睡。
一直都在这?漓月走过去,掩饰不住的愠气。
王兄,她还好吗?漓落的声音有些沙哑,在沉寂的朝色下格外突兀。
睡着了。只是淡淡的转身离开,不知道还要怎么面对他,他是个已经动情的孩子。
王兄,其实我不是要带她走,只是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漓落抢他一步,拦在他面前。
嗯,我知道。漓月轻轻地勾起唇角:看来她很想逃开我。
王兄,你试着放下月如,重新接受一段感情不行吗?就算你那一点点对她的喜欢,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为什么你要逃避呢。
我答应过月如,一定会帮她报仇。漓月暗暗地握紧拳头,苦笑的看着天边泛白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