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川气急了,一拳就怼在了贺随舟的脸上,打得他的头都偏了过去,又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
“你这样对得起你母亲吗!你对得起虞清酒的父亲吗!你还没有给他们报仇!虽然赵楚寒死了,都是罪魁祸首还活着,甚至还坐在高处吃喝享乐,呼风唤雨!如果不是那个人,虞清酒就不会那么小就失去了父亲,你也不会失去了母亲,他们也不会发生墓室的事情,说不定你现在和虞清酒就是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你快醒醒!你能放过他吗!看见你没有给她报仇,虞清酒就算死了,在地府都不会愿意见你的!”林泽川使劲儿的把贺随舟往后一推,贺随舟“啪”的躺在了床上,眼神却渐渐清明了起来。
对啊,罪魁祸首他还没有抓到,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他还没抓到,就算死,他也没有脸去见他母亲,更没有脸去见虞清酒的父亲。他没有照顾好他的小清酒,还没有帮他们报仇,他怎么有脸寻死呢,他现在都不配去死,他只配带着所有的罪孽,日复一日这样艰难的活着,孤独的、罪恶的活着。
贺随舟好像是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定定的看着林泽川开口道:“对,你说得对,我现在不配去见他们,我只能孤独的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来赎我的罪恶。”
林泽川现在根本管不了他是为什么想要活着,只要想活着就行,他必须顺着他的话说:“对啊!你都不配去死!你还有一身的罪要赎!怎么可以就这样去死!”
他哪有什么罪,他做的已经够好够多了,其实现在就算真的见到叶穗和虞封,他们也不会有任何责怪他的,他真的做的已经够了。
贺随舟像突然想通了一般,从床上起身,洗漱,吃饭,睡觉。现在这些平常的动作,平常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让他感到难受的,但他觉得,这样做,就是在赎自己的罪过。
林泽川陪贺随舟一起吃饭,看他不管什么都往嘴里塞,只要能吃就行,现在这些食物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味同嚼蜡。
贺随舟吃着吃着,又想起了虞清酒,他的小清酒给他做的饭怎么会那么好吃,罪孽满身的他,还能再次吃到他的小清酒为他做的饭了吗?他愿意赎罪,怎么样都可以,只要把他的小清酒还给他就好。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他的小清酒。
林泽川怕贺随舟又有什么意外,这几天都是连睡觉都陪着他。贺随舟睡觉之前,都要吃一片安眠药,否则无法入睡。睡觉的时候,还会把眉头紧紧地皱起来,看来一定是梦里发生了什么及其不愉快的事情,这一定是噩梦。可贺随舟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有时还会突然惊醒,嘴里大喊着:“不要,小清酒你别走,不要离开我!”
就这样,大喊着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一般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安眠药也不好使了。他就会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好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对虞清酒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