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贵人一边说着,一边别过头,那双眼睛似有似无地在顾清安身上游走一番。
说。
听闻顾小姐对皇后娘娘的赏赐不满,已然将衣服毁坏了。暮贵人只用一只帕子挡在自己唇侧,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睨了睨皇后,轻笑两声。
顾清安闻言,心下一紧。
原来如此!
她侧过头,望向皇后,果真见皇后面色不佳。
好一招以退为进!
若是此刻,自己应承了此话,便是刻意损毁御赐之物。
可若是自己否认,一旦被查出来,便是欺君罔上之罪!
只是不知,这暮贵人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与她有什么好处?
正想着,暮贵人却侧头望着顾清安,皇后娘娘好容易得了这样一个义妹,却不想竟然是个如此行事狂悖之人。本宫真正是替皇后娘娘不值呢!
话到此,顾清安总算明白了暮贵人意欲何为。
想要剪掉皇后娘娘的羽翼,也不必如此着急吧?
想着,顾清安索性起身行礼,望向皇后,回娘娘的话,今日臣女进宫之前,的确发现您御赐的衣物被人刻意损毁。因而,臣女已经想法子将它弥补好了。只是,想着皇后娘娘是天下之母,这眼光见识,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的。这些子小事情,应该不用惊动皇后娘娘。
皇后闻言,面色和缓了几分,原本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既然已经缝补好了,便无碍了。你我姐妹,何必在乎那些东西呢?
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天家恩赐,便是姐妹自然也要尊崇几分。这新衣物,尚未上身就已被刻意损毁。娘娘的这位义妹,对皇家恩典可当真不往心中去呢。
暮贵人却是步步紧逼,半分也没有要就此罢休的意思。
贵人此话说得是。顾清安扬着下巴,转过头,侧眼觑了觑暮贵人,我这衣物尚未上身之时被损毁,知道的也只有我房中的丫头。不知此事怎么就传到了贵人的耳中?
自然是你四姐看不惯你如此行为,特意来告知本宫。
言毕,暮贵人却猛然收住眉头,侧过头,凝视着皇后,自知言语之间已然出错。
顾清安怎么会给暮贵人多反应的机会?
她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慢地走到暮贵人身前,盯着她的眼睛,我方才已经说了,这衣物的事情只有我和房中的丫头知道。即便是我四姐姐,也不知情。却不知,四姐姐是从哪里来的消息?又或者说
顾清安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望向皇后,屈膝行礼,臣女的四姐姐就是破坏衣物之人?
皇后的面色猛然收紧,别过头,冷眼盯着暮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给本宫实话实说!
闻言,暮贵人心下一沉,即可便跪倒在地,叩首行礼,皇后娘娘,臣妾不知。这都是顾家四小姐告诉臣妾的。臣妾担心皇后娘娘上当受骗,被人白白地骗去了真心,这才急着来告诉娘娘。
顾清安眼角的笑意更加深刻几分。
她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只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暮贵人,浅笑两声,贵人当真是看重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见识自然高人一等。这样的把戏,也只能骗过贵人,想要骗过皇后娘娘只怕不可能。
顾清安言语之间分明已经将皇后抬高许多,只侧着头,扫视着暮贵人,已然在看笑话一般。
暮贵人心下恼怒,抬起头,不敢高声言语,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睨了睨顾清安。
她愤懑起来,双手攒住裙边,胸口上下起伏,一时之间却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