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之感,可却顾不得那么多,只思量着眼下之事。
许成的话没错。
如若不是军中故意有人泄露了行军路线,怎么会在陀羊谷遇到埋伏呢?
想着,夜初逸的双眼微眯,挑动眉角,别过头,扫视许成一眼,沉声道,加强防卫,谨防有人夜间偷袭!
许成心下微紧,猛然抬起头,盯着夜初逸的眼睛,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管去做。
许成眼见着夜初逸面色沉重,心中一紧,只得起身行礼,答应一声,便要离开。
等等。夜初逸唤住许成。
闻言,许成立即别过身,欠着身子,双手合十。
外面的人若是问起来,只说我的腿已经废了。夜初逸的双眼攒在一起,搭在腿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眉角向上挑动几分,若有所思。
可是回京之后您就要和顾侯府的三小姐议亲了。若是非要说您的腿废了,说不定会影响到您的婚事。许成不不解夜初逸为何要如此答话,心中也是一紧,挑着眉头,望着夜初逸,低声道。
夜初逸未曾答话,只吩咐他按照自己的有意思做事便是。
待到许成离开之后,夜初逸独身一人坐在卧榻上,沉思良久。
许成的话虽然说得有理,可是也只说对了一半。
这陀羊谷行军之事,不仅军中之人知道,还有一人也知道!
而且,比起军中之人,这人更想要除掉自己。
若真的是那人所为,自己除了蛰伏示弱,待到有实力之时再行反击之外再没有任何办法。
想着,夜初逸的双眼蹙得更紧,放在身侧的手青筋凸起。
入夜。
河西的夜间比起京城要湿寒得多,寒风呼啸而过,吹在窗户之上,惹得窗框发出咣当咣当之声。
便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之声。
夜初逸猛然睁开双眼,别过头,一脸阴沉地盯着院外的方向。
看来,自己都猜对了!
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难听出,来人已经可以压低了脚步声,可人数众多,加上夜初逸武艺高强,这些声音听起来却是十分清晰。
夜初逸别过头,扫视两眼,见许成蹲在屋门边,转过头,对夜初逸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门上便被扎破了一个小洞,一节香头从那门缝之中伸了出来。
许成嗅了嗅,随即便扯下腰间的帕子,放在一边的水盆之中打湿,捂住口鼻。
见状,夜初逸也立即用帕子遮住口鼻,拔下一侧的利剑,将围帐放了下来。
不一会,便见门缝之中伸出一柄宽约两三寸的尖刀。
那尖刀扎进门中,向上一挑,门发出咣当一声,从外面打开了。
借着月光,依稀之间,还能看到屋外立着四五个黑衣人。
那几个黑衣人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瞧了一眼屋内的方向,接着便要往内而来。
一侧的许成高呵一声,小贼,哪里走!
随即,便从门边跳了出来,握住第一个进来的黑衣人的手腕,一把将他扯了进来,抬手便击在他的后脖颈上,腰间的匕首冲着那人的腹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