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
顾清安独身一人,耷拉着脑袋,捂着自己受伤的右手,缓步往府中而来。
她才进了院子,碧芜便立即迎了出来,小姐,您去哪里了?
顾清安在府外便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现下除了脸色的萎靡之色以为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顾清安眼见着屋中的灯光明亮,隐隐约约之中,似乎能够看到正殿之上坐着什么人。
怎么了?她呲了呲牙,忍住胳膊上传来的一阵剧痛,盯着碧芜的眼睛,沉声道。
碧芜凑上前,一只手拢在自己唇边,压低声音,老爷说书房进了贼,在全府上下调查不在府中的人。
顾清安的双眼微蹙,心中发紧。
她瞧了一眼屋中的方向,搭在裙边的两只手紧紧地攒在一起,心中也是一沉。
书房进了贼人?顾清安低声重复一遍碧芜的话。
方才自己就在书房,断然没有理由书房进了贼人自己却不知道。
难不成,是自己追着那黑衣人离开之后,又进了人?
不可能!
自己跟着暗使离开,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么会这么点时间就进了贼呢?
唯一的说法便只有一个。
顾景山要找的贼人便是自己!
思量清楚事情起末,顾清安的双手松开,露出痛苦之色,别过头,扫视一眼碧芜,压低声音,碧芜,我出去追贼人的时候受了些伤,过来扶着我。
小姐,您受伤了?碧芜大吃一惊,高声道。
她这一喊,倒是惊动了屋内的顾景山。
是六丫头回来了吗?顾景山沉声道。
顾清安侧过头,一只手搭在唇上,对碧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答应一声,往屋内而去。
屋中,顾景山坐在主座之上,一只手搭在桌面上,另外一只手端着一只玉白色茶杯,眼见着顾清安进来,抿了两口茶,转过头,不满地盯着顾清安。
你去哪里了?
尚未等到顾清安立稳,顾景山便沉声道。
闻言,顾清安的身子又往碧芜的身上依靠几分,轻声咳嗽两声,作出一副虚弱的样子,父亲,我前去追进入书房的贼人,被那人伤到了右臂。
去追贼人?
顾景山眉角挑动,盯着顾清安的双眼,你怎么直到书房进了贼人?
回父亲的话,顾清安屈膝行礼,今夜女儿睡不着觉,想要在院中转一转,不成想,便见到有人飞身跳进了书房的院子。女儿担心父亲的安全,所以才跟了进去。
顾景山怀疑地盯着顾清安的双目,你与那贼人动手了?
是。
事已至此,顾清安倒是也不隐瞒。
只是,她胳膊上的伤乃是暗使为了惩罚她不听话特意留下的,想不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