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帝王家无情,但毕竟是他的儿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这个儿子是他最看好的储君人选。
行事果断,手段令人信服。最主要的是,始终都能够摆的正自己的身份。
可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他心中感慨,为萧至寒感到惋惜,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几分:寒儿不必如此,平身吧。
那句平身,自然是对江若璃说的,她谢过之后才起身回到萧至寒身边抓住了轮椅的把手,她握的很紧,仿若要抓住什么一样。
看出了她的紧张,萧至寒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同时也觉得奇怪。因为上次江若璃面圣时,并未像今日一样紧张。
萧至寒想到这儿,忍不住微微一愣,心想:这个女人莫不是以为父皇要把自己如何,所以在为他担心?
如果放在以前,他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只会以为江若璃又做了什么坏事,因而做贼心虚。
可这些日子江若璃的改变,让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心中泛起一丝浅浅的波澜,放在身前的干燥大手轻轻抚了下江若璃的手背,似乎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正聚精会神的江若璃未曾想到萧至寒会有这样的举动,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感觉心漏跳了一拍,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就连耳垂都红了。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皇帝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咳嗽了一声,江若璃和萧至寒的目光顿时回到了他的身上,皇帝这才开口说:朕这次让你进宫,是为了宫外谣言一事,这个想必于公公跟你说了,如此寒儿便说说自己的看法,朕想听听你的说法。
闻言,萧至寒的眼帘低垂,那长而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眸子中的冷意,薄唇轻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这一句话,就明明白白的告诉皇帝,这是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他又怎会担心说不清楚。
不过,皇帝心中虽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可还是提醒道:寒儿说的倒也没错,可还有一个词叫人言可畏。任何事,只要说的人多了,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听到这话,萧至寒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却抬头直视着上方的人:谣言止于智者,父皇不可能被谣言蒙蔽视听。既如此,儿臣为何要担心人言可畏呢?
站在萧至寒身后的江若璃越听越不对劲,因为她想象中君王一怒,便血溅五步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而这个皇帝看起来,似乎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像是在担心萧至寒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是自己吓自己,皇帝跟萧至寒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糟糕。
如此一来,她倒不用担心萧至寒会遭殃了,该担心的是陷害萧至寒的那些人才是。
就在她心底逐渐松了口气的时候,皇帝突然朗声一笑:看来若朕怀疑寒儿的话,就不是一个智者了。
笑罢,皇帝眼中利光一闪:如此寒儿同朕一起上朝吧。
随即他又扫了眼江若璃,眼中的寒意消失不见,嘴角微微上翘:寒王妃就推着寒儿一起去吧,正好见见这朝堂上的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