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答案,应该就是娅娅吧。
或者准确地来说,是娅娅的病因。
这么深究下去,我心里也有了几分考量。
晚夏风潇洒,秋初的凉意渐渐涌上。
窗风徐来,撩拨额前的碎发,粘的嘴角发痒。我盯着前方,默默地问:
吴用,你就没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吴用没有看我,可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有些发白,他在紧张,或者说他在担心害怕。
薇薇你都猜到了?
这还用猜?不待这么怀疑我的智商的,我气鼓鼓道:
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你和谢阿姨的母子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今天才知道的。
他不说话,我索性一齐儿都倒了出来:
上一次谢阿姨请我吃饭,说好的要介绍她儿子给我认识,结果这个儿子半道溜了。你从那一次就知道我是谁了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沉默,我再次发问:
打那以后,谢阿姨看见我就一直躲着我,前后热情程度差别大的离谱。要不是有人特意交代过,我不信她会突然就开始讨厌和我打交道。所以,这也是你叮嘱的吧?
还有,剽窃案的时候,跟我说,韩雪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你现在倒是跟我解释一下,吴娅又是你的谁?难道也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吗?!
吴用沉默不语,他慢慢把车开下高架,在辅路的一处停车带缓缓慢了车速,车停稳后。他拉了手刹,从兜里取出一根烟,打开窗,迎着夜风点燃。
我安静地等待,等着他给我答案。
半年多了,他对我来说,亦师亦友,算得上是工作上的战略合作伙伴。从倾心开始,我们一路过五关斩六将,配合默契、所向披靡,共同完成了项目的合并,上市。到今天,我以为我们可以算得上有着坚固的革命友谊,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可是知道今天在医院看穿这一切,我才觉得自己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认真地了解过他。
在今天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有什么亲人,只依稀知道他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可现在看来,这个妹妹也像是一个骗我的幌子。
这种出奇庞大的落差让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脑子缺根弦,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当初卫尧好几次都怀疑他和韩雪就是合起伙来欺骗我,我都打着包票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他一定不会骗我!
可是,现实摆在眼前,这一切该如何解释,我又该相信多少,我真的有些疑惑了。
薇薇,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他酝酿了很久,就吐出来这么一句话,我瞬间就被点着了,炸毛道: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我在等你的解释,理由呢!
韩雪的确不是我的妹妹,你也看到了,娅娅才是。至于理由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吴用!我气道:事到如今,你还觉得可以隐藏住一切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相互的,我毫无条件地信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可以相信。当初韩雪偷资料的事情我都假装不知道,你现在就想这样敷衍我吗?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难道剽窃的事情,真的是你和韩雪合谋!?ashash
当然不是!吴用反驳,他面色复杂地看着我:
薇薇,算我求你,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了。
那你又为什么瞒着你和谢阿姨的关系,让我知道又会怎样?你这样遮遮掩掩地总让人心里不安,你知道吗?!
他默默抽着烟,潦倒颓废,全然不像我之前认识的吴用。
他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就当不认识我,看错了我。如果你觉得心里过不去,想告发就去告发吧。
到最后,他来了这么一句。
不痛不痒,自暴自弃。不论我怎么追问,他前前后后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心里很失落: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还你当无话不说的朋友。好,我不问这件事,之前你跟我打电话,说有事要告诉我,又是什么?
吴用张了张嘴,酝酿了半天,他说:
之前你在q市,偷偷调查韩雪,对吧?
我不置可否,他继续说:如果你不是对我有所怀疑,又为什么去查韩雪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