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衡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对!如果是我们的同志,返回之后,那么廖书记必然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也必定会清查内奸,咱们只要在密电暗示内奸不是出在我们这边即可。”
“如果来接头已不是我们的同志,那事情就麻烦了,最起码说明特派员已经被捕,那就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了!”
庄衡明白江源的意思,如果特派员被捕,那么长淮特委那边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依然处在危险之中,另外,被捕的特派员也有可能受不住敌人的酷刑而叛变,那这样情况就会更糟。
“从这里到蚌埠只需要二天的路程,所以,我们现在先等待,静观其变!”
“好!就按你说的办。”
庄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王立奇的藏身之处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党务处将他藏得很深,但我已有一些线索,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范围。”
“好,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我知道。”
对叛徒王立奇的行踪的追查,江源一刻也没有停下,他手下除奸队的8名队员中,两人就专门负责这件事情,但是搜寻了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其行踪的确切信息。
仅有的一点信息还是老刘那边传过来的,因为老刘偶尔会看到王立奇被带到党务处,但不久又神秘的离去,并且是坐着党务处的轿车走的,应该是将他送回藏身之地。
老刘记下了车号,几次下来,他发现,竟然都是同一辆车在接送他,江源据此对这辆车进行了长期的跟踪,再对比老刘看到王立奇的时间。
但人力车夫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追得上轿车的,所以在有限的时间内,他只能根据车夫跟踪的线路的零星片断,一点一点去标注可能的区域,但这实在是非常困难和细致的事情,因此尚未有实质性进展。
而此时的王立奇,被党务处秘密地安置于一处民宅之中,还有一个队员专门陪伴他,因为他此时最大的价值便是做策反心理工作,策反那些已被捕的同志。
这是一栋独栋的民宅,坐落于普通的巷子中。
就一个特务负责他的安全和饮食起居,平时这个特务出去买菜的时候,都会将他反锁在里屋内,由于没有窗户,门又是特别加固的,他根本没办法打开。
此时的王立奇,内心是绝望的。
对自己前途的绝望、对自己命运的绝望,党务处原先承诺给他一大笔钱,让他逃往香港的诺言并没有兑现。理由是他的情报没有帮助他们将湳京红党领导人一网打尽。
如今自己蜗居在一栋民居内,还有人守着,这跟坐牢差不多。
他知道,红党除奸队的人一定在四处寻找他,恨不得立即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他也想过逃跑,逃到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但想想又放弃了,身无分文的他,还能去哪里?这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反正已经背叛了,红党那边是不可能再回去了,为了改变自己的处境,他提出加入党务处,但徐宝丰没有同意。
“一定有办法。一定能逃离这个鬼地方。”
王立奇每天这样安慰自己,绝望地祈祷着。
果然,三天之后,庄衡便收到了长淮特委发来的电文:
“悉闻贵体有恙,可还安好?”
庄衡一看便明白了,是特派员回到了特委。
真是万幸,看来特派员在即将到达茶楼的时候枪战就开始了,他便也趁乱摆脱了敌人的跟踪,安全地回到了特委。
万分高兴的他随即让报务员回复:
“已痊愈,全身查之,无一患也!”
电文中暗示内奸自己这边已排查,不会出在自己这边。
一次万分危险的的危机就这样被一次“意外巧合”给化解了。
虽然斗争充满艰险,但庄衡和江源带领的湳京红党组织,依然在十分困难的局面下坚持着。
坚持和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保持着联系、向组织传递着敌人的情报,坚持利用不太顺畅的运输网络向根据地运送着各种物资……
两天的假期很快过去。
当朝阳升起,林鸿斌像往常一样来到二队的办公室。
“走。去看看你的新办公室。”
“嗯?”
“走呀,还愣着干什么?”
温向东说到。
这是一楼靠近角落的一个房间,原来是用来放杂物的,但此进已经做了清理,并打扫得干干净净。
电话、办公桌、档案柜、沙发、等等都摆放整齐。
“这就是咱们第三组三队队长的办公室了,一会科长就会开会宣布任命,你再挑选人员吧。”
“谢组长提携!”
半个小时后,徐祖烨便主持召开了行动科各组长队长会议,正式宣布任命林鸿斌为特务处行动科第3组第3行动队的队长。
从这一天开始。林鸿斌算迈上了一个小台阶,有了自己的人马,能够独立指挥去执行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