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蹰了片刻,她伸出手臂,我生平没那文化细胞,总也想不起几个酸词艳曲来。
难得,今日突然有了吟诗的兴趣。
眉渊挑着眉,不明所以,嗯?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顾非云的手抚摸着眉渊紧蹙的眉头。
你可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都说物随主人,这眉渊分明是按照紫幻的长相来长的。
万年的执着,真的就这么放下了么?
我哪里有那么悲伤?眉渊不高兴,还指望着她能应景地感慨一下现在的激动。
她搬出一首悼亡词来是什么意思?
他又没死。
没文化就不要出来显摆了。眉渊毒舌着,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这首纳兰容若那小子的悼亡词我还是知道的。
我特么要祭奠谁啊?
他这么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吞了吞口水。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西风吹来时。顾非云将他拥在怀里,你紧蹙的眉弯,可不可以舒展开了?
眉渊一愣,随后脸色大红。
绝美的脸上如桃花般明媚而艳丽。
顾非云抚摸着他的眉头。
面面相对,是一个呼吸的距离。
眉渊身子颤抖了两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踟蹰了片刻之后,幻化出本体来。
一把墨色如沉的黑色剑身,缠绕着白烟轻袅,如眉如渊,像远古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