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禾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们谈谈当初我被明昼呈欢抓入不归境小境时,封住我妖力的银针是从哪里来的。”
阮禾闻言浑身一惊,她强撑着身子眼神四晃,说话又开始不利索了起来,“什么什么银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银针?”慕晚吟的声音直接盖过了阮禾,他紧张的看向澄衣,他当时盲羽毒发,眼前模糊一片,等他清醒时,看到的便是昏睡不醒的澄衣。
“那银针封我妖力,我差点死在了明昼呈欢手里。”
“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银针是什么。”
阮禾的声音拔高了好些,生怕别人怀疑是她做的。
“是与不是,阮禾你心里清楚。”澄衣将目光放到了漆黑的门扉里,淡淡的声线响起,“不是让你收起来了吗?能不能主动点。”
“来了来了,别催。”祁宁走出来的时候,手掌里握着一枚暗红的针,若不仔细看去,还以为那针本来就是那个颜色,他将银针递到了阮禾面前,阮禾明显的往后顿了一些。
“这针制作的极细,工艺也是精巧,上面沾染的火狐气息到现在都没消散。”
祁宁只是将银针在阮禾面前晃了一眼,然后就递到了慕晚吟的面前,慕晚吟伸手探了探,确实有火狐族的气息。
阮禾这下更慌了,她看向澄衣的神情有些狰狞,她指着澄衣极为气愤,“这都是你的诬陷,你也是狐族,让一根银针沾染上狐族的气息那是轻而易举。”
“君上,是澄衣嫉妒属下,是她陷害属下。”
“你说的也有理,我试试让它沾染上火狐族的气息。”
澄衣不是说笑,她伸手想去拿那根银针,却被慕晚吟挡了下来,“别玩了,这里面除了火狐族的气息还有火燎珠的气息。”
“好,你说了算。”
“你为火狐,衣儿为冰狐,火之气息和冰之气息难以相容,她做不出你的火狐气息,也得不到你身上的火燎珠。”
阮禾瞬间全身僵硬,她眼神无主又有些语无伦次,喃喃道,“不不是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只是只是想跟你在一起,都是因为她,你才从来都看不到我。”
“都是因为她。”
阮禾的泪水已经沾满了脸颊,惨白的嘴唇已经颤抖的无法闭合,她恨极了,恨澄衣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慕晚吟,可她又觉得无力,慕晚吟明明离她很近,可她却觉得他们相隔了很远,如山到海,千里不止。
“够了,等你伤养好,便回去吧,火狐族也该换族长了。”
“她回不去的,慕晚吟。”澄衣直接截断了慕晚吟给阮禾留下的后路,她阮禾自己冲到了万狐宫来,还妄想着安然无恙的离开?
“陷害我在前,污蔑我在后,你如何觉得她还能回的去?”
“她对我有救命之恩。”
“那是对你,她对我只有欺辱陷害之恨。”
“我会罚她,你可不可以放过她。”
澄衣沉默了半晌,她似乎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好,我留她一命,你拿南明妖主和她的自由来换。”
“你要如何换?”
“火狐一族全部迁离南明殿,南明妖主由明昼予浅出任。”澄衣的笑意很深,她看向阮禾,“而她,我要了。”
“她伤势很重”
“重点好呀,重点不会反抗。”
澄衣一瞬间拿过祁宁手中的银针,她向着阮禾脖颈间射了过去,银针没入肌肤,阮禾几乎瞬间吐血,她想求慕晚吟留下自己,若她落到澄衣手中,她会生不如死。
可她挣扎说话,却没有声响。
“这个还你,能封妖力的好东西,想来你也喜欢。”
“嗯?怎么不能说话了,好像是我刚才不小心封了你的声线,这样也好,省的呱噪。”
澄衣心满意足,她看向慕晚吟,“公子考虑的如何?”
“好,只要你留下她的性命。”
“自然,说留她一命自然就留她一命,我何时骗过你。”
“无宿,去传妖令。”
无宿刚从蒙圈中回过神来,他本来还挺担心阮禾的,可阮禾竟然趁他不在想要他徒儿的性命,那还得了,他还能管她,他才难得管哪,于是他接下了慕晚吟的命令,去临渊石山将妖令传了下去。
未及五日,夜枭族已全部从临渊石山搬到了南明殿,妖界各族揣度不了慕晚吟的意思,纷纷观望,而夜枭族在时隔四万年后再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妖界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