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难得的觉得身体回暖了一些,他指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阮禾,对着澄衣道,“就是这样,我当时立马就将她赶了出去。”
“立马?”
“嗯。”慕晚吟无比坚定的说道。
“衣衫半解?媚眼如酥?”
“那是她不肯走,自己脱的,我一点都没有看到。”
慕晚吟真的要投降了,什么衣衫半解,什么媚眼如酥,她自己要脱,他还能过去给她穿起来吗?
可这话他不敢说,他若是说了,他会冷死在澄衣的笑颜里。
“衣儿,你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慕晚吟像个怨夫一样看着澄衣,指望着澄衣相信他,其实澄衣也没觉得慕晚吟和阮禾能发生些什么,可她心里就是极为不悦,那十年,本该是慕晚吟陪在她身边才对。
“嗯。”澄衣极淡声的应了一下。
“北冥雪色和明昼呈欢进了往生镜,还不知道在哪里,我们快些找找吧。”慕晚吟听到了澄衣的轻声应答,他着实也不想澄衣继续留在这里看到这些场景,便寻了一个由头,牵起澄衣的手,拉着澄衣快速的穿过南明殿去找北冥雪色和明昼呈欢。
澄衣也由着他,可心里却记了阮禾一笔,当澄衣醒过来后,她便用着这件事情,将阮禾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们很快穿过了南明殿,进入了花海之中。
“真美,这是哪里?”澄衣由衷的感叹,“这妖界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隐世涧,北冥雪色出生之地。”
北冥雪色收回了藤蔓,她眉目间的焦灼被明昼呈欢一览无余,明昼呈欢的指腹摩擦在北冥雪色的眉心,柔声道,“真丑。”
北冥雪色抿着嘴,将眉心往明昼呈欢的指腹上抵了抵,她太过想念他的温度,就算是指腹间的余温,她都舍不得离开半分。
明昼呈欢将北冥雪色揽进怀里,他叹了口气,“我好想你。”
北冥雪色的眼泪几乎在明昼呈欢回应她的那一刻瞬间落了下来,她伏在明昼呈欢的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模样,泪水打湿了明昼呈欢的衣襟,暖暖的湿漉漉的,却直直的击中了明昼呈欢的心。
明昼呈欢一手拂过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他许久不曾见过的容颜。
他双手捧起北冥雪色的脸颊,温润的唇瓣从眉心开始亲吻而下,他含住了北冥雪色将要落下的泪珠,混着热息咽了下去。
“别哭了,我心疼。”
明明是疼爱至极的话语,温柔的语调都可以融化冰雪,可北冥雪色仿佛哭的更凶了,连带着对明昼呈欢的怨念都哭了进去,她含糊不清的抱怨着,似要将这百年来的委屈都报复回去。
“你这百年都躲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极了。”
“这百年来,我守在隐世涧里,每日每夜都在等你的消息。”
“我都快要以为你没了,你怎么忍心让我守着对你的思念过日子。”
“若不是,若不是昧心蚕现世,我都不知道你还活着,若不是昧心蚕现世,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见我。”
“明昼呈欢,你好狠的心,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心这么狠,连着对我都不肯吐露半句,还将我锁在隐世涧里。”
“你明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可你还是不要我,你是不是就是想看我为你发疯为你发狂的模样。”
“你做到了,我真的疯了。”
“我宁愿拖着你跟我一起死,也不要你再从我眼前消失。”
明昼呈欢心疼的吻着北冥雪色的眉眼,他看到北冥雪色几欲奔溃的神情,不再忍耐,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唇瓣,北冥雪色的呓语都被明昼呈欢吞食下腹,至少现在,唯有亲吻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他们的亲吻温柔缱绻,多年的等待唯剩温柔以待,明昼呈欢细细的勾勒着北冥雪色的唇瓣,将每一处凉意都含进了嘴里,直到将之染上湿意的温度。
北冥雪色太冷,唯有明昼呈欢能温暖她。
明昼呈欢太冷,唯有北冥雪色能温暖他。
他们汲取着属于彼此的温度,让彼此染上属于对方的气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彼此的味道,他们心满意足的拥抱在一起,愿时光不曾流逝,愿你我从此不离。
北冥雪色埋首在明昼呈欢的颈间,欢愉的颜色还未退却,粉嫩的耳坠似殷红滴血,仿佛被谁反复捻磨过,才能萃出这般娇艳欲滴的颜色。
脸上的热意还未退却,温润的气息悄然爬上了眼梢,北冥雪色眼中含着雾气,半合的眼眸显得雾蒙蒙的,她靠在明昼呈欢身前,微仰着头。
明昼呈欢轻笑一声,他抬起北冥雪色的下颌,吻上了北冥雪色的眼睑。
“你还在,真好。”
明昼呈欢再次轻轻的吻了上去,他们分离的时间太久了,需要一次次的纠缠,一次次的磋磨,一次次的餍足才能填补完彼此心里的空虚,才能让清酒变得浓烈,才能让活着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