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老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推荐小女,君上心悦灵鹤族的女子,如今容小姐又有了婚约,自然要从其他的贵女里挑选,这有什么不对吗?”
“哼,说的好听,这临渊石山上,谁不知道,除了容小姐,就是你的女儿美名在外,你要将所有适龄的贵女集到一处,还不就是为了凸显你的女儿吗?”
“李长老此言差矣,小女名声在外,乃是她的本事,我可没做过什么事情,若各位长老心中不忿,那也只能怪你们的女儿寂寂无名,可与小女没有任何关系。”
“刘长老的心思是越发通透了,现在已经能在族长面前为自己那一脉打算了。”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不过是提个意见”
慕晚吟见着厅中的争论不休,见着那几个长老为了谁的女儿更优秀,更适合成为妖后而侃侃而谈,觉得颇为搞笑,原来自己这个正主想要娶谁,还要经过一群毫无关系的妖族讨论才能得出结论,真的是太过放肆。
慕晚吟起身,瞬间有一股雄厚的妖力游走在争论不休的长老们身边,长老们顿觉喉头一股血腥味,皆闭口不敢再言,颤巍巍的看向慕晚吟,刘长老更是吓的一哆嗦,脸色就像刷白的墙般,惨淡的很。
“说起来,本君的妖后刚刚才受到容族长的责难,本君心中甚是不悦。”
慕晚吟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容岂的,这话刚落,容岂与长老们再次受到妖力的攻击,让原本就已经受了伤的他们险些站不住,只能吊着一口妖力,不敢造次。
容岂这般模样本就是该受的,却是苦了灵鹤族的长老们因为说错了话,而一同受了惩罚,都是些鬼迷了心窍,谁也怪不了谁。
容斓曦霎时看向慕晚吟,他早该知道,慕晚吟是喜爱澄衣的。
让澄衣成为他的贴身侍女,让澄衣为他熏染衣衫,让澄衣为他做决定,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因为他是喜爱澄衣的,否则,一个已经登顶为一界君主的慕晚吟,如何会这般温柔和小心翼翼的去顾及澄衣的所有表情与心意。
他真的是喜爱她的。
容斓曦的手有些颤抖,他在想,或许慕晚吟只是一厢情愿,小衣,她是不会
容斓曦的表情凝固了,因为他看到了澄衣的不知所措,不是抗拒的不知所措,而是不可置信的不知所措,他们相识的这些年,他总是能在她的神情中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容斓曦深沉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再看,不敢再想,因为他将要失去的,会是他的一生所求。
澄衣的眼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和不知所措,她现在该是怎样的心情,喜悦,幸福,满足,还是难过,明明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和她那般相像的缘故,可澄衣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动了。
蚀骨滋味,惊心动魄。
慕晚吟的眼里是温柔化水,只是这难得的温柔,从来只对澄衣有过,他牵起澄衣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动作极其轻柔,薄如蝉翼,对澄衣的疼惜表现的淋漓尽致。
“衣儿那日与本君在一起”
慕晚吟说话只说了一半,他便是故意这样说给容斓曦听的,他不允许容斓曦贪慕澄衣,哪怕是在迷幻之境里,明明许多事情都是假的,可他也不能容忍任何人对澄衣的肖想,她只能是自己的,哪怕是澄衣的化物,也只能是自己的。
容斓曦睁开眼时,眼神之中甚是压抑,他看着慕晚吟眼中充斥着对澄衣的占有,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无时无刻不都在告诉自己,澄衣永远都是属于他的。
可即便如此,容斓曦心里对澄衣的渴求,依然还如当初那般热烈,她的好,她的一娉一笑,都是心中挥之不去的眷恋,他已恋慕她数年,如今又如何放的下。
“本君合该想想,灵鹤族污蔑妖后,该作何惩罚?”
厅中众妖大气不敢出,慕晚吟论及的罚,罚的不是污蔑澄衣的容岂,罚的是整个灵鹤族,灵鹤族虽然是妖界强盛的妖族之一,却以注重炼制妖器闻名,若是论及实力比拼,是绝无法与万狐宫相比的。
“不若容族长以死谢罪,也免得祸及灵鹤族?”
澄衣诧异的看向慕晚吟,他要容岂的命,仅仅是因为自己刚才受到的屈辱,他竟然可以为了自己轻易覆灭一族之长,他对自己当真有几许真心。
容岂此时已经懵掉了,他是污蔑了澄衣,可他以为按着慕晚吟的脾性,就算了解了真相,也不过就是贬斥自己一番,又怎么会轻易说出让自己以命换取灵鹤族安稳这样的话来,这是不可能的,慕晚吟作为妖界君主,怎能不顾妖界安稳,轻易要取一族族长的性命。
容岂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脸上依旧还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君上。”澄衣比厅中的众妖还要先开口,道:“容族长也只是爱女心切,况且我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不必罚的如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