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薛员外却问道:二位,可是在这周边住着?
张汝年抢着道:正是在距此不远的一间陋室,与薛员外的府邸相比,差之千里。
薛员外听后,又面露忧色地说道:家大业大,着实受人羡慕,可也让人怀着其他的心思,当日那个盗匪虽已交付官府,可我还是忧心忡忡。
薛员外深感西北秦州之地治安不如他地,如果是汴京的话,则位在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比起来治安要好得多。再者,薛员外做了半辈子的生意,如今府中钱财积累也不少,也该是举家迁入汴京,安享富贵了。
可这搬迁也不是易事,从这里到汴京去,一路上也是困厄重重,而且薛员外也想过自己携带巨资,实在是树大招风。
薛员外虽然将搬迁此事借此说了出来,可张汝年和其父倒也是听得多有惋惜之意。
单说薛员外救济百姓一事就让人有些动容了,到时候只怕不光是官府要送行,还有秦州城中的数万百姓。
张汝年不敢想那画面有多盛大,估计城门处就会被围个水泄不通,而且温知州也会亲自践行薛员外。
总之薛员外一走,必然影响很大。
薛员外叹息地说完后,便遣下人将张汝年父子送出府去,张汝年左手提着宝剑,右手紧紧地攥着那一袋钱财。
两人走在路上,起先张汝年没说什么,而后对着家父道:父亲,薛员外要走,以后这秦州城还会有大善人吗?毕竟像如薛员外这样的好人不多见啊。
此时其父朝着远处的城头眺望过去,而后缓缓道:秦州官军与戎狄必有一战,到时候我们父子都得上城墙助战。
张汝年有些惊了,其实仔细一想温知州真要与戎狄开战,则城中空虚,为了防备敌军偷袭,只能征派民力守城。
而薛员外也想着要躲避这样的局势,而举家迁往汴京则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