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醒竭力镇静：你说什么。

漠凉优雅的弹了弹烟灰，又说了一遍：明天陪我接乐薇。

顾醒说：你们还有联系。

漠凉：一直都有。

顾醒哭笑不得：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长时间的沉默。

漠凉的烟灰烫伤了他的手指。

顾醒说：我不会陪你去的。你什么时候需要人陪了。

他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顾醒说：我刚才想说，我喜欢你，要跟你在一起。

漠凉第一次发愣，发了很长时间。

他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顾醒笑着说：有人问我，喜欢是什么。我说，喜欢，就是我愿意为他勇敢一回。

漠凉身子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整张脸完全隐没在黑暗里，眼睛盯着顾醒。

顾醒继续说：现在想来真可笑，这么多年了，为了你我把自己的自尊一放再放，如果再纠缠下去，就太没脸面了。我遇上烬，你把我们拆开，现在我都不知道任何他的消息，这不可能跟你没关系，你不让我跟别人好，可你又不要我，我没地方呆，狼狈得很。别的我不想多说，祝你们幸福。

漠凉说：我跟乐薇确实有联系，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毕竟对她有承诺，若我现在对她薄情寡义，日后你也不会放心把自己交给我，你只会担心我用一样的手段对你。

顾醒说：随便你怎么说吧。

他说：我们在一起，好吗。

顾醒说：有的事，是再也不可能了。

他说：你不能体谅我。

顾醒说：我太累了，抓不住你。我想找个踏实的人，过简单的日子。

漠凉的声音冷淡得让顾醒觉得羞耻：就是找个像肖辰那样的人。

顾醒说：你别乱说，我们什么都没有。

他说：你那晚就是跟他过夜。

顾醒说：是。

他笑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生气：我，对你，你就是这么对我

他笑了很久，到最后戛然而止。他轻轻的说：你走吧。

顾醒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说：你多保重。

他轻轻的重复顾醒的话：多保重

顾醒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点点头。

他笑了，在黑暗里顾醒都能看到他嘴角勾出的孤独，那么冰冷。他说：这么多年，那么多的人都很好，可我偏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