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说过了,轮到我。她绕过这地雷话题开始说故事:我记得有一次,爸爸带我去一个阿姨家玩,那是个很大很大的房子,也好漂亮,我们到了那边,先是说话,然后那阿姨问我要巧克力不。爸爸很客气地说她不要。然后阿姨给了我几样,父亲都说她不要。
现在想起来她一定觉得我的口味高贵吧,人又不笑不动的,就玩别的孩子去了,没有人理我,所有人都在说自己的自豪感。
后来又一个很漂亮的哥哥走过来,他很随意地在桌上拿起先前阿姨给我的那一块巧克力,准备吃吧,我突然伸出手来,对那个哥哥说了一句:我的!据说很清楚。
然后我继续大声说:那是我的。大家都笑了,然后那哥哥一直喂我东西,和我说话,还带我到花园里玩儿,花园里,星星好亮啊。那个晚上,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呢。
那个晚上,真的很美丽。
夏天温柔地笑:那个小哥哥,心肠真好,小小年纪就懂得怜香惜玉了。你记得他是谁吗?
她摇头,那以后就没有见过了,哪里记得,她又不是神。这话,她从未和别人提起过。唉,中国人聊天就这不好,半天,家底都出来喽,夏天能不能不要问这么私密的话题,换一换吧,哪怕是中国男足这么恐怖的话题,她也认了。
夏天道:好了,问我吧。
芷妍想了想,问:你车技真好,你最喜欢哪个赛车手?
夏天看着她笑:怕我问你,所以把话题绕远了吧。
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鬼。她不作声,当作默认。
夏天道:这话题不太有趣儿。说完懒懒的看着外面,看起来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前面的化雪器还开着,有一点没一点的动着,从那里还可以看到外面,别的窗户都被雪封了。
外面虽然是夜间,但遍地的白雪,也亮的很。其实当时真的很冷,那冷是慢的细的,轻轻的爬起她的衣服里就住下来不走了。她只不过是极力忍着。这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坐在那边轻轻的晃动着脚,想把那冷赶走一点,可是,她明白了,那是不可能的了。
觉得冷,那冷就已经深了,她想夏天体弱,更是受不了吧。伸手去摸他的手,果然是冰的。夏天眸子回过来,已经又失去生气了。
靠,话题一转他就大爷脾气上来,郁闷,她真的给他吃得死死的。夏天好像只对她感兴趣,她吸了口气,笑笑道:我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要听吗?
果然,夏天的眸子又开始传来一些兴味的光,飘过来,盯着她,温柔的不发一言。她倒是不在乎他说不说话,只是怕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说真话,对于夏天,她有时候真的很了解,只要想一想自己就明白他的感觉。他一直努力撑着,极力当没事人一样,只要那一口气松下去,整个人都能晕过去也说不定。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她希望她从未和人说的过去有那么多趣事,可以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到救援人员到来为止。
夏天道:芷妍,我们的婚姻,你就当是安慰她父母亲的一个游戏吧。等孩子生下了,你就回去吧。他的笑容勉强,样子很不对劲。
芷妍慢半拍的说:很不舒服吗?感觉夏天象是在交待后事一样。这个人,对于生命真的是一点追求都没有了吗?
唉,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还要坚持那份没有希望的爱,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呢?
除了夏天这个傻瓜吧!就只有他了吧!
至少,她不认为她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