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戴着氧气罩,静静躺着的初夏,亚特的拳头慢慢的握起。
小小的,洁白的她,像一只脆弱的蝴蝶,好像风一吹就会随风飘散。
透明的皮肤显得睫毛的头发特别黑,黑白的强烈对比中有一种悲伤的味道。
初夏麻醉的药效过去,慢慢的张开眼,她,第一个动作,就是下意识的去摸肚子。
平的!
她这次震惊的摘掉氧气管,呼的坐了起来,身体被巨烈的拉伤,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宝宝,我的宝宝呢?她像是丢失了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疯狂的寻找着。
亚特赶紧把情绪失控的她搂在怀里:乖,小夏,宝宝,已经没有了你不要这样!
初夏用尽了力气,激烈的挣扎着,不停的扭动着身子:不,我不相信,你骗我,是不是他们把宝宝藏起来了?在哪里,快告诉我!
小夏,你听我说,宝宝发育畸弄,所以,必须拿掉,你不要太伤心好不好?亚特艰难地说道。
初夏绝望的抓着床单,嚎啕大哭:宝宝,妈妈对不起你,我为什么不死,我为什么不死啊
她语无伦次的叫着,哭着鼻涕眼泪齐下,样子好丑,好可怜!
这孩子,是不是他的,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不理你?我打电话叫他来!亚特眼里喷着怒火说道。
初夏停止了哭声,咬牙冷冷地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和他的一切事情!我的一切也和他无关,孩子不是他的!孩子是我一个人!
亚特愣了一下,知道她情绪激动,赶紧安慰地说:好好,我不告诉他,不让他来就是了,小夏,你千万保重身体啊!
初夏把头靠在墙上,只是不停的流着泪。
她恨自己太清醒,为何不失忆,为何不忘记从前的不堪?
偏生,每一件痛苦的事,都像在她脑中扎了根,拔也拔不掉!
初夏吊了几天的营养液,身体恢复了一些,但怎么也不肯开口吃饭,医生只好让亚特把她接回家,叮嘱他好好照顾初夏,因为如果没有恢复,又感染的话可能引起其它妇科病。
亚特把初夏接到了私家花园洋房里,这里有一百坪的四季嫩绿的草坪,有宽大的游泳池,成片的茂密的绿化和植被,每一个边角都种满了鲜花,而且佣人很少,安静的像不存生一样,如果不是那一幢像童话里的城堡一样的洋房,她会以为自己身处在大自然中。
但是她还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要一睡觉,就会做恶梦。
梦到鲜血淋漓的地上,一个可爱的婴儿满地爬,拖着长长的血痕,张开没牙的嘴。
他突然哭了,大声质问: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初夏痛苦的揪着发泣道: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在梦中惊醒,一身冷汗,脸色苍白。
久而久之,她竟害怕黑暗,害怕睡觉,而是整天整天坐在太阳底下。
但为何,阳光也是没有温度的,她的心,还是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