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天蓝的小礼服,把头发放下来。
黑而亮如锦缎一般的青丝。
光洁的额头,卷翘的睫毛,黑白分明的澄清眼神,挺直的鼻,红润的唇,优雅的脖颈,还有一身清新的小礼服。
衬得她像清纯的,初绽的荷花。
静静的,冷冷的,幽幽的,绽放着冷香和美丽。
私人司机为她打开车门,露出一个友好的,大大的微笑。
车子驶在田间的大道上,无数的薰衣草如紫色的海浪般从眼前掠过。
嫩绿的树叶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教堂尖尖的顶已经可以看到。
然后,司机一个急刹车,车停了下来。
树叶剧烈地摇晃着,一道刺目的阳光亮晃晃地透过车窗玻璃照在初夏的眼睛上,她看到,一个倔强的人,正站在路中央。
如雕像一般沉默,如蓄势的豹一般有力。
楚风,在半路劫她。
她静默着,缓缓地垂下睫毛,幽长的睫毛在洁白的面容上映下两弯乌黑的阴影。
她的做事原则是,能无视就无视,实在无视不了的,就正视。
她静静的下车,向他走去。
楚风刮干净了胡子,修了头发,左耳的钻石在阳光下发着光。
虽然瘦了许多,但依旧英挺迷人。
你要干什么?
她淡淡地望着他,沉静的气质让她更加出尘。
不要嫁给他。
清晨的露珠濡湿了他的黑发,他的面容苍白得惊人,仿佛他全部的生命都燃烧殆尽了。
初夏心里一震,面色仍是淡淡的。
你走吧。
楚风突然扑通一声单膝跪下,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束怒放的玫瑰,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细长的花梗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盒子。
他打开盒子,钻戒的光芒几乎刺盲了初夏的眼。
嫁给我。楚风眼中有狂热。
初夏抬头看了看教堂,慢慢地说:我不会答应你的,亚特在教堂等我。
楚风握着玫瑰的手慢慢握紧,他轻笑:初夏,我以为我可以狠,但你比我狠得多。你就像一堵冰墙,我透不过,也接近不了。也许,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掉一滴眼泪,是吗?
他明明是笑着,但表情却是那么悲伤,笑容温暖而脆弱,声音缥缈却又真实!
让她的心一阵一阵猛烈的剧痛,如同心脏正在被寒冰般的剪子一下一下地缓慢地剪开,每一片碎片都淋漓着鲜血!
楚风缓缓的站起来,把玫瑰和钻石扔在地上,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他!
他的手掌炽热滚烫,绝望窒息的气息将她重重地包围住,她竟顷刻间又心如刀绞了起来!
不管你同不同意,今天,我一定要带你走!
楚风把她打横放起,飞快的向路边跑去。
那里奇迹般的停着一辆跑车,他把她塞进车里,然后发动车子,风驰电掣一般向另一道路上冲去。
司机醒悟过来,急忙去追。
但楚风的车速太快,他只好返回,报告少爷。
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楚风一踩油门,决绝地说。
刹那间,如疯了一般的陆虎(ndrover)直接加到一百二十迈,呼啸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