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浪头即将压向那孩童脑袋之时,突然发生了惊人的一幕。
就见那条金色小蛇猛然一抬头,将倾泻而下的水浪尽数吞入腹中,其速快如闪电。庄九公尚未看清眼前的一幕,那金色小蛇已调转头来,向他喷出一股水柱。庄九公不及躲闪,下身全被淋湿,弄得他狼狈不堪。
这时,那孩童方才抬起头来,一脸坏笑地瞅着庄九公,嘲讽道:“哟,哪来的呆瓜毛胡子?怎么尿了一裤子啊,哈哈哈!”
北钺齐闻言,也暗自好笑,此刻,庄九公下身尽湿,确实极为不雅。
庄九公怎堪忍受这等戏弄,大声骂道:“该死的怂娃,竟敢消遣俺,今日非揍扁你不可!”
他说着,就欲下狠招。北钺齐一见,忙上前阻拦:“庄大哥请息怒,我们来此地求医,不可怠慢礼数,这小哥儿虽是有些调皮,却没有什么恶意,你可千万不要与他计较。”
那孩童听闻此言,应道:“还是这个人明事理,刚才,若不是大胡子咋咋呼呼,无礼在先,我怎么会让他难堪呢,哼,真是自作自受!”他的嘴巴倒也厉害,不提庄九公的真名实姓,却戏称其为“大胡子”,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听到这番话,庄九公越发怒不可遏,哇哇怪叫着,就想冲上前去。
恰在这时,从对岸的木屋之中,传来了几声轻咳之声,紧接着,一个老者的声音徐徐传了过来。
“庄九公,你来此地,意欲何为?”
庄九公闻言,马上止住骂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颇为古怪。此刻他虽有怨气,却不敢发作,硬生生地将心火压了下去,转而换了一副尴尬的笑脸,说道:“愚老怪,多日不见,俺老庄可想你呐!”
他的话音刚落,那木屋之中便传来了一声冷哼:“亏你还有脸见我!”
庄九公谄媚地说道:“愚老怪,这是啥话,俺和你的交情……”
老者骂道:“呸,休要多言,你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我就要使‘驱蛭散’了!”
庄九公这下沉不住气了,大声说道:“好你个愚老怪,如此绝情,不见俺也就罢了,竟然要用毒虫子的药草来熏俺,真是欺人太甚!”
北钺齐见情势大乱,心中格外焦急,忙止住庄九公的喝骂,随后,朝着木屋方向朗声说道:“愚前辈,晚辈北钺齐有礼了!”
木屋中顿时没了声音,北钺齐只当对方没听见,正想再禀报一声。忽听到“吱哑”一声响,木屋的门打开了。
少顷,从木屋中走出一个驼背的老者,此人身着青布长袍,也是布满污垢,极不工整。他的酒糟鼻子硕大无比,脸色灰沉沉的,神情举止颇为不羁。此刻,他正一步三晃地向前走来,像是刚刚从酒海中爬出来似的。
北钺齐忙向他行礼,那驼背老者慢不禁心地瞅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庄九公带来的?”
北钺齐忙应道:“正是,晚辈听说您医道精深,特来……”
他的话未说完,却被驼背老者硬生生打断:“行了,你们走吧,我不会帮你们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