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几天,温可都会过去骆老太太的病房查房,每天一次,固定时间。
骆老夫人到底是年事已高,恢复期缓慢,但精心料理两三天后,倒是能够慢慢坐起来,吃一些流食。
看向隔壁床躺着的骆熠,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好端端的打什么架啊。”
骆老夫人不是数落骆熠脾气暴躁,而是心疼他现在,年纪轻轻竟然伤到了腰。有时候听到医生过来诊疗按摩时,那隔着床帘传过来的,一声声嚎叫,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人家你不懂。我就是扭断了这条腰,也得把这些个杂种的嘴巴给强行闭上。枪杆子下才能出政权,有些人不打不知道疼。”
“那也不至于把自己伤咯。”
“还不是这些年放下屠刀,太久没有活动了,骨头都僵硬了。看来得伤好了之后,得去健身房多走走。以防筋骨被生锈。”
骆熠扶着旁边的栏杆坐直起来,撑着半颗脑袋,看着老人家气色红润,心说住院的心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庄伽从公司过来,带着一堆报表文件需要他签字。走到门口看到倪飞枫,轻咳两声,叫住她,“倪小姐,您来了?怎么不进去?”
倪飞枫被这一声叫唤,骑虎难下。庄伽推开门,透过门缝,正好看到骆老夫人的视线。
“阿枫来啦?”
骆老夫人笑容满面,招呼着她进来。
论起待人接物的功力,骆老夫人倒也是个人精。鲜少会进行到真正撕破
脸,决裂的程度。除非真的触及到原则,否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比如害得她孙子动手又闪到腰的倪家,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绝交。从今往后,跟倪家这一户亲戚断绝来往,谁说都不听。就以骆熠的利益为重。
别人说这老人家是溺爱,但更多人则看出骆老夫人是从大局为重。如果这一次不是她手术成功,顺利醒来,可能还没能恍悟到骆熠当下的权威,是看在她面子上。
她当务之急必须培养出骆熠的权威感来。一味的威慑不是办法,只有由内而外的,真诚的佩服才能够将这庞大的家族资源为他所用。
骆熠就是输在太年轻。少了他爸爸这一层中坚力量的巩固,这孩子在事业的打拼上,尤其是在掌管骆氏集团的业务上就会显得有心无力。
“来了也不打声招呼。”骆老夫人招呼着倪飞枫坐,“要不是庄伽叫住你,指不定还让你白跑一趟呢。”
倪飞枫笑笑,视线瞥向骆熠,但人却选择坐到骆老夫人身边,“我就是过来探望看看。”
“看看就算是有心了。”骆老夫人吩咐荣姨沏茶,自己则主动cue了一下骆熠,“这会儿就开始忙工作啊?”
“嗯。耽误好些天了。”
骆熠头也不抬,乍一看正在审阅文件。但至于看不看得进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骆少什么时候出院?”倪飞枫小心翼翼地插话道。
但问题抛出去,就像是石
子落了深海里的水,拳头打在了无声的棉花,变得悄无声息,没有了回应。
空气,就是在这种尴尬中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