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熠说走就走,没有等倪飞枫,更没有关注倪飞枫怎么想。
温可暂时联系不上,他只好吩咐庄伽跟自己一块儿回公司。
公司一堆事情是没错,但都是因为他离婚而捅出的资金篓子,短时间内需要骆熠出面解决。
骆熠没有含糊,一连开了好几个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
最晚的下班时间已到,他抱着一堆刘主任拿过来的资料回家。
家里灯火通明,融融泄泄。
走进玄关,能闻到安神舒缓的薰衣草香。
倪飞枫等在沙发睡着了,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小外套。
其实以前也有过这种场景。
在之前骆熠的单人公寓时,他有时候下班晚了,倪飞枫有时候就会等在客厅,不小心睡了过去。
当时骆熠觉得她在哪里都能睡,丝毫没有往自己身上联想。
直到今年倪飞枫在生日宴撕破了那一层薄薄的窗纱,骆熠才注意到这些平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将资料全部放在房间的桌面,他再一次走出去,想去倒水时,倪飞枫已经醒了。
“骆少,回来了?”她睡眼惺忪,声线柔弱,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可能会当场心动。
但骆熠现在满脑子都是温可和骆老夫人的手术。
“嗯。”他淡淡地应,转身走进了厨房。
倪飞枫跟过去,“冷冻室有冰块,你可以拿一些丢进威士忌杯里。”
“待会要洗澡,暂时不喝酒了。”
骆熠关了冰箱门,转身到一侧的小吧台去磨咖啡。
咖啡
机一启动,整一个厨房都显得幽香而静谧,冲淡了不少薰衣草的安宁。
倪飞枫站在厨房门口,等他出声。
但骆熠始终背对着她,对着咕噜咕噜冒泡的咖啡机发呆,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提议,“困了就先去睡吧。”
倪飞枫不答反问,沉不住气问起了今天的擅作主张,过去骆老夫人病床的事情:“你不生气?”
“骆老夫人被打扰到都没有生气,我有什么资格说你。”骆熠神色淡漠。
虽然不跟倪飞枫生气,但话里话外,却将他们两人的关系拉远。
倪飞枫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她不在乎。
骆老夫人对骆熠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她必须将这一张王牌从温可的手中抢过来,以确保自己的立足之地。
她避重就轻,“我今天跟老夫人聊了一下,发现她状态还可以。病情的事情我也听说一二,现在正在帮忙找医术更精湛的医生,看能不能药到病除。”
骆熠:“然后呢?”
“……”
“然后就…正在找。”
倪飞枫搬出他们倪家的头衔,“说不定能从部队里找一两个医术比较强的。”
“随你。”
骆熠疲惫地靠在墙上,垂眼敛眸,放空地盯着冒泡的咖啡机。
有那么一瞬间,骆熠产生了个错觉,觉得他们才是正在经历七年之痒的,感情破灭了的夫妻,而温可更像是现在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小狐狸精。
也不知道白天她听见了多少,这才刚从别墅区
哄乖,接下来又该用什么哄。
骆熠没有谈过恋爱,当真不清楚自己要怎么放低姿态,跟温可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