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小之怂了。

她着实是没有想到小丑竟然是自己。还以为能哭惨一下，试图驳回顾安的同情。

结果遇到一只千年的狐狸，在照妖镜之下无所遁形。

她挂了电话，再一次尝试去打开那一扇门。

依旧锁着。

不敢再联系顾安，而是想了想，打给了倪飞枫。

倪飞枫看到电话的时候，嘴角一勾。

“有事？”

电话里的声音淡漠又客气。

如果不是嵇小之曾经跟她亲密无间过，她还真的不知道一个女人冷漠起来的时候有多绝情。

自尊心使然，嵇小之还是关掉了这个电话，没有出声。

顾安被詹语带回了自己家。平方数不大，单人公寓的装修风格，家具也说不上有多高档，但胜在简洁干净。

詹语从备用的家具橱柜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放在顾安跟前，“家里没有男士用品，你先暂时拿着去洗澡。我这边去附近商场买套换衣的睡衣，很快回来。”

顾安很温顺，“好。”

他看着詹语离开，随处打量了下这半大不小的公寓，刚走到玄关，想上手摸一下她摆放的乐高积木小玩意儿，就被临时返回的詹语逮了个正着。

詹语就担心他乱摸乱动，警告他，“除非把身上的血渍洗干净，否则别想碰我房子的其他东西。”

顾安双手举高，做投降状，“可以。就听你的。”

他再一次目送詹语出门，人则走到门口想着如果她再返回，索性让她也脏一块儿。

可是这

一次，等了五分钟又五分钟，分分钟过去了，詹语没有再返程。

顾安身上没有伤，所有的血渍都是那个奇葩相亲男的。洗了个热水澡，只洗掉了肌肉紧绷的疲惫，留下一身的舒爽。

但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就只能坐在马桶盖上眼巴巴的等着詹语的衣服。

其实也有想过裸着出去，但即使他们曾经坦诚相见过，眼下这才刚英雄救美拎进门，未免不太好。

顾安觉得自己就是在揍人的时候太激动了，所以到现在，就算洗了那么久的冷水澡，体内的热血都没给他降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反正他视线往下瞧了瞧，威武是真的威武，雄伟是真的雄伟，就是没地儿撒泼，可劲儿的烦。

无聊之下，他转战发小群，想跟两位，其实就是想骆熠，借几部说话。但私聊拿这东西太尴尬了，尤其是当他还不知道骆熠有没有空看手机的时候。

他在群聊冒泡。

[叫安爸爸：都睡了吗？]

没有人秒回。

挨个儿艾特一遍，还是没有人搭理。

只有汤闻在十分钟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t：没有。]

顾安内心是想骆熠冒泡的，但现在看来，希望渺茫。

没办法，含糊几句，只好草草结束聊天。

自己悄咪咪点开了浏览器，随便找个野鸡网站就开始挑片子。

单人公寓的隔音效果不错，詹语买完衣服回到家，在洗手间的他全程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