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神什么意思?”骆熠见温可怒目圆瞪,整张脸气鼓鼓的,活像一只小仓鼠。
他心里面犯虚,可是想退让吧,又舍不得。因为一旦示弱,温可一定会失去兴趣,等真的进门了,那估计连眼睛都懒得正面直视他。
骆熠的言行举止那叫一个犯贱啊,可偏偏就是这种有时候有回应有时候被冷落的模式,叫他欲罢不能。
“不去病床上躺着的话,就给我让开。”
温可在别人的主场表现霸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奶奶,而眼前这一位占道的男人,反而则是强行阻止她尽孝的门神。
骆熠讪讪然。全然不复平时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傲气。
有因必有果,他的降头就是温可。
僵持之下,骆老夫人的主治医生过来了。是医院里主任级别的资深老教授,姓余,叫余年又。多年来一直负责骆老夫人的病情,算是半个骆家的私人医生。
身上穿着熨烫过后的白大褂,他像是刚收到消息似的,一边将胸前的听诊器拿出来,一边步履匆匆。
往骆老夫人的病房赶。
结果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骆熠和温可两人的婚事他稍有耳闻,但听到的消息大部分都是负面的消息。尤其是骆熠。
骆老夫人对他疼宠有加,几乎每一次见面都能听到她对孙子的夸赞。至于混蛋点的事情,有时候也会把骆老夫人气得不轻。
骆老夫人的身子近些年一直都不太好,尤
其是心肺一块,积劳成疾,也患有常年积累下来的心结,忌怒忌悲。偏偏骆熠在外行事,有时候糊涂了些,总是惹得她要为了这个孙子擦屁股。
一来二去,徐年又对骆家这一位纨绔子弟的印象就更差了。
尽管骆熠在结婚之后的这三年,鲜少犯事。但他一直清楚,自从他那一件艳闻事件之后,骆老夫人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分水岭,每况愈下,当下是用药和各种滋养品养着的,可到底不复从前。
就比如这一次,在别人乃至落看来,大概率是因为伤寒的关系才引起的肺炎,但很少人会注意到,自打骆熠和温可准备离婚开始,身体出现问题的苗头就已经冒出来了。
孙子的离婚也是一个诱因啊,但除了朝夕相处的荣姨和一直密切关注着她身体情况的徐年又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会联想到这一方面。
说白了,还是骆熠太混蛋的问题。
“骆少。”徐年又客客气气打招呼,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淡薄,“请问方便我进去吗?”
常人辨析不出这种客气跟对待普通病患的职业素养有什么区别。
但骆熠和温可都是人精,一听就知道这一位对他们此时堵在门口小打小闹的举动非常不满意。
温可认出这一位主任,规矩的正统派,是之后她决定她事业起飞快慢的关键人物。
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很重要,关键时候,她又选择不跟骆熠斗智斗勇,只能是替他强行
挽尊。
踱步上前迎了过去,“主任您来的正好,骆少这边正准备过去请您过来看看情况。碰巧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您远远赶过来,正候着您呢。”
徐年又活久见,“等我?”
“对。”温可撒起谎来面不改色,面朝骆熠将下巴一扬,“骆少,是不是?”
骆熠:“……”
温可这一副威胁的模样谁敢说不是,说不是保准会被生吞活剥。
但骆熠为人处世本就不是走圆滑周道的路子,舌尖一扫,扫了一圈后牙槽,尔后轻轻开门,示意他们,“进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