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动静很大。
跟温可隔着一条通道的住户被吓得不轻。探头探脑瞧过去,能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背影。
男人的西装搭在肩头,戾气横生,乍一看更像是混道上的。白亮的衬衫布泛着光泽,外行人都知道这浑身的行头不便宜。
察觉到对户的打量,他余光一睨。下一秒吓得邻居的门“啪嗒”一声,关了。
廊道的声控灯也随之消灭。
温可迟迟没开门,看样子是想拖延时间。骆熠拨了好几通电话过去,都是关机。他不着急离开,整个人靠在门框,吞云吐雾抽着烟,思绪繁杂。
他就纳闷了,温家到底是给骆家下了什么降头,偏要给他塞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这女人可真是名声在外啊,一回国不到四十八小时就让他听了两次意淫她的墙角。
概率大得完全可以去买张彩票碰碰运气。骆熠觉得今天再不治治她,没准儿自己的绿帽子就要塞满整一衣帽间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遭遇到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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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门缓缓开启。自内而外泻下一片金光,打破了走廊的沉寂。
骆熠蓄着火气瞧过去。可当视线自上往下扫过去时,他对着眼前这位邋里邋遢的女人足足愣了三秒。
一句“你是谁?”脱口而出。
“温可啊。”温可推了推笨重的黑框眼镜,无视对方的错愕。
一双玫红塑料拖鞋在地板发出格格不入的摩擦声,她边走还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发
夹,把头发抓成了孔雀开屏状。
形象要多糟心有多糟心。
骆熠感觉自己的视觉受到了冲击,质问道:“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这怎么敢。你不是警告过我在你的地盘别花枝招展吗?我这不就回归朴素风了?”温可只不过是学精了,昨晚那种情况怎么可能会允许发生第二遍。既然躲不过,她就更不能惹了。
发现骆熠的衬衫带了点血丝,她大致能猜到这男人是在外惹事生非,脑子一时抽糊涂了才找过来这边,心说这尊佛看样子今晚是送不走了,她只好恭敬地捧起来。
从医药箱拿出了消毒液和创可贴,放到茶几桌面,“你自己处理一下吧。”
骆熠没动作,一边解着袖扣一边挑着眉看她,“欲擒故纵?”
温可:“……”
这男人的脑子里是不是就只有别人围着他团团转的份啊喂!
“我体虚怕冷。”她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包成粽子睡不着。”
“现在这天可是25度。”骆熠提醒。
温可:“所以呢?”
中央空调都是开的20度,她哪怕是穿着羽绒服又怎么他了!今晚又不打算勾引人。
“坐这儿,聊聊。”骆熠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单人沙发。袖子半折起,露出一段结实精瘦的小臂。
是健康的小麦色,比她黑点,但黑得雄浑阳刚。暴起的青筋潜藏在皮肤之下,温可光是看着就足够唤起身体的兴奋。
可当目光稍微一挪,挪到大魔王玩味中
带着轻蔑的脸时…很好,她萎了。
温可识时务者为俊杰。人是坐到了单人沙发处,双脚却始终向着外面。她公事公办道:“有什么事儿一次性说完吧。我明早六点就要起床去拍婚纱照。”
骆熠挑着眉反问:“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温可:“……”
“那你自便。”
温可不想惯纵着他这种阴晴不定的大少爷脾气,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她不知道夫妻之间应该是怎么个相处法。但只要不在同一个房间不睡同一张床,其他的她都可以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