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清流全心全意准备当新娘,再也不单独出门,因为出门后必前后呼拉拉一大帮暗卫,除非有四位准夫君之一陪同。不过,这些只是暂时的,因为伤还没全好。既然不能出门,那就干脆当一阵子乖乖准新娘,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尉迟慕白在希望在前的情况下,身体迅速恢复,而且时不时出现在竺清流视线中,令四位准夫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清已经有四位夫君了,这样就已经嫌多了,怎能容忍再多一个!不就是救过清一次,不,两次么,我们四人,谁没有与清生死与共过?!更何况,他还曾经深深地伤害过清(郁:如果不是这样,你们四个有机会么?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似乎还应该感谢尉迟慕白的错误造就的机会。)!难道他不知道清只是为了救他的命而可怜他,才答应给他一个机会么?!可是那罪该万死的尉迟慕白就是赖着不走了,有家亦不归,似乎恨不得气死四准夫君的其中一位或全部,自行替代之(郁:纯粹是你们想太多了,太紧张清了!)。
当然,所有这些情绪,四位准夫君没有一个在竺清流面前表露出来,唯恐一个不小心,自己真的被替代了。当然,心里明白竺清流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在娶进门之前,谁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的地位。虽然个个气势汹汹,实则内心里对清宠溺得紧。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谁先失了心,谁爱得更深,谁就失去了主动权,只能任由对方搓圆捏扁。
紧张的婚礼筹备,新家建设中,相互斗法中,时间一晃而过,明日就是吉日。而现在,竺清流召集四位准夫君和宝贝们,说是要召开家庭会议,有重要的事情公布。不得不说,每一位准夫君都有些忐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在吉日之前说?
人一到齐,竺清流就开问:“我看过洪武的诸多佛家经典和乱神鬼怪之说,里面有不少关于灵魂的记载,不知道大家信或不信?怕或不怕?”
秋亦轩亦是博览群书,见多识广:“有些事情的发生,非人力所能及,非常理所能解释,不得不信。”清,你现在是要说明你的来历么?当年你的梦话,我仍然字字句句记忆犹新。
“我从来不信那一套。”幸天啸走南闯北,从来只相信路在自己脚下,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有可无,无关紧要。”墨忆浑不在乎。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还没有要到怕的程度。”旷世杰幼承祖训,对神鬼之说,敬如神明。
竺石星和竺日虹不解地问:“爹爹,什么是鬼,什么是灵魂?”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东啊?
竺清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带着凝重的表情看向屋中众人:“司空凝心早就死了,在她嫁给尉迟慕白的当夜,也许是在军妓营中,也许是在回到烈王府之后。我,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幽魂,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入了她的身体,只知道我醒来时,是在烈王府的木屋中,是尉迟慕白娶司空凝心的第二天。所以,你们认识的是我,爱的也是我,郁离,而不是司空凝心。”
象是听到了完全不可能发生,以至于无法相信的事,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竺清流身上。司空凝心死了?眼前的她是郁离,来自异世的郁离?这是什么概念?
自从听到郁离的梦中惊言,秋亦轩便翻阅了所有有关的书籍,甚至拜访了得道高僧,但均没有得出任何结论,此时听到确切的缘由,不若其他人那么吃惊,甚至为了加深了解,转移众人关注的焦点,还开口问道:“可以给我们讲讲你的世界么?”即使早已猜到这种可能,仍没有她亲口说出来得那么震撼。
“那是个与这个时空完全不同的世界,有着太多的不同,绝大部分你们不能理解,所以无从讲起。比如说,我给亦轩和墨忆动的手术,再比如说,我造的黑火药、大炮和战船,又比如说,我懂马语,所以能够轻松与迅雷沟通……但所有这些,都只是那个世界浩瀚无垠的知识宝库中,微不足道的一滴。隔行如隔山,我精通的,不过是其中两个行当。”竺清流仔细观察着四位准夫君的反应,希望自己的话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震动,不至于将自己当作妖孽意图消灭,“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接受真实的我,爱的是郁离,而不是司空凝心这个躯体。希望我说的这些,没有吓着你们,如果有疑问,现在就可以问,不管能否解答,我都会告诉你们。只是希望出了这个门,过了今晚,作出决定之后,大家就忘记了这件事。”
“你在以前的世界,是什么人?”幸天啸是非常吃惊,但,更多的是欣喜,她,是那么地特别,原来是因为她来自一个不同的世界。
“郁离,女,三十岁,未婚。十三岁进入首都医科大学,相当于洪武的御医院,胸外科系学习,本硕博连读,在毕业前半年,我十六岁的时候,身为特工的父母被恐怖分子杀害,成为孤儿。为了报仇,我毅然投笔从戎,通过比学医更为艰苦的训练,成为国家反恐处高级特工,三十岁时,被恐怖分子抓获,严刑拷打中牺牲,醒来后就已经进入司空凝心的身体。”高度概括的精炼语言,讲述的是一个不平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