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没有对着电话听筒谈要事的习惯。你可以不来,如果你觉得自己不会后悔的话!
宁呈森知道吗?
我们谈事,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你自己来就行。
喂米初妍还想再问,那端已收了线,再往回拨,拨不通。
何宴爵回了伦敦何家她是知道的,伦敦何家跟宁家关系匪浅她也是知道的。离下午三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去不去,米初妍必须得好好考虑。
到了穗城省院的宁呈森,并没有直接去神外住院部看那个患者,而是先去了徐暮云的病房,恰好遇上医生在检查他的伤口,吩咐护士准备给他换药清洗,徐暮思也在。
甫进门,双双抬眼。
徐暮思对宁呈森没什么特别的眼色,只除了望他后边两眼,看着没人跟随,仿似松气,而后,才点了两下头,也不看徐暮云,直接边往外走边说话:哥,我给你买水果去。
徐暮云嗯了声,瞧见宁呈森来,徐暮思要回避,他自然不会有意见。
宁呈森是自动忽略来自徐暮思的敌意,或许说敌意不太恰当,但总归是不待见的,要不然,好歹也曾经同在婚礼场上接触过,如此敷衍的打招呼方式,怎么也说不过去。
走进床尾,徐暮云的医生恰好起身,看见宁呈森,忙抬笑:宁教授您怎么来了?有事儿吗?
宁呈森抄着裤袋,颀长的身姿,笔挺,愣是比边上的人高出半个多头,眼眉向着徐暮云的方向抬了抬,惜字如金:看朋友。
哦这是您的朋友啊?怪不得跟小米医生这么要好!徐先生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口太难看了点,需要住院几天方便消毒,天热,怕回家没护理好很容易感染导致肉腐。
宁呈森在外头,向来严肃,架子也大,最初的时候,穗城省院的医生诸多看不惯而经常在背后非议,可是这么几年下来,对他,是真的服气。
不单服他的技术,他的科研学识,同样服他的脾气,更服他敢不买袁副院长的账。因此,这会儿他能回上几个字,这位医生就已经觉得不容易,听着都是相熟的人,便兀自解释了下徐暮云现下的情况。
宁呈森没接话,反是朝着那个医生边上的护士,吩咐:你去把药水拿过来,我给他换。
护士有些惶恐:宁教授,换药这么小的事,不用您太大材小用了点。
宁呈森原本抄着西裤裤袋,黑色的西装外套袖口处,露出一截灰蓝色的衬衫袖管,服帖而矜贵,吩咐护士的时候,已经把双手从袋中抽了出来,修长的指尖解了解衬衫的袖扣,优雅的上挽。
听着护士的惶恐声,他抬了抬眼眉,诡异的勾唇:好朋友,应该的。
护士有些发懵,以为自己眼花看到了那个以暴脾气著称的神外大主任在笑,似在回她,又似在看床上始终沉静不语的病人,便是好几秒都反应不过来。
边上的医生见状,忙推她:宁教授等着呢,还不快去拿药!
哦!好!马上去!像是踩了风火轮,僵着发花痴的护士在反应过来后,两下奔出病房,往护士站后边的治疗室过去,看到同班的姐妹,还一个劲的笑,挨个说:宁教授对我笑来着,帅爆了艾玛!
护士几个惊讶,争着要代劳给徐暮云病房送药水去,有昨夜连班下来的某位护士实在看不过眼,数落声:对你笑怎么了?笑还能让你怀孕了呀?瞧你乐的那个花痴样!你要是昨夜里看到他是怎么对待小米医生的,我保证,你分分钟心碎成渣!
那个护士边拿东西边出来,摆手:好啦好啦,我知道自己没机会!我还没蠢到跟闻婷似的!我就暗地里yy下不可以么?真的好帅,白大褂,行走如风,简直是制服的诱惑大大的!这会儿一袭纯黑的商务西装,那身板,那大长腿,艾玛不能再想了,我要流鼻血了!
搞怪的护士,夸张的面部表情,让整个护士站的姑娘们都是哄堂大笑。
掂着宁呈森的吩咐,护士没敢耽搁,捡齐东西装进篮子里,又是飞步往病房赶,只不过,这回,宁教授没让她进去了,直接抱臂等在门口,看见她过来,接过东西,直接用脚甩上门,向着徐暮云的床尾过去。
伤口他检查过,是很难看,哪怕缝了线还是显得狰狞。
动手给他清洗,一本正色的出声:这几道伤肯定要留疤,如果放你脸上,混道上去还能唬人,要不要给你找整形科动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