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呈森默了声。
米初妍正聊的兴起,见他不语,头颅又往他耳后蹭了蹭:想什么呢你?
我在想,你的导师对你好像挺好的。
是不错啊!哎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大惊小怪,两人在一起这么多时日以来,他每天都在不停的忙,不停的奔波,学校的事她自己都没怎么上心,他又如何能知晓?
总不能又背着她特意去济山了解了吧?有些纳闷,又觉得有些不靠谱,如果真的特意去了解,总不会连她导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过没多久,他又开口:是你自己说的,你的导师鞭策着你读博,还让你今年接着就往上考,不是吗?一般的导师,谁有那份闲心。
哦。米初妍后知后觉,半会后,又道:他上心是因为我成绩好,考博是不离十的事儿,能为他挣脸呢,当然使劲儿推我。
宁呈森短促笑了声:哪来的自信?还不离十!
米初妍窝在他的颈后,笑的肆无忌惮:这不我身边就有个双料博士么?再加上我读书确实厉害,当然自信了。
两个人的话题,一路走一路未断。从华西路转到华岸路,虽是邻街,但这样背着,这样漫步,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半个钟。
马路上的车流渐渐稀少起来,月光将他们的背影拉的越长,车在那头,人在这头,笑声不绝。
长长的马路牙子,除却他们年轻的一对,还有其他行人,三三两两踱着散漫的步伐往小区回去。这里住的大多是工薪阶层收入较高的群体,白天的劳累过后,晚饭后的闲暇时光便都用来放松,遛娃遛狗,携手漫步,也算是锻炼了身体。
宁呈森背着米初妍转进小区的时候,唐心梅在后头悄悄跟了上来,米安博随后,扯住妻子的袖口,板脸斥:你要干什么?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
我长辈我怎么啦?就允许他们小两口散步,不允许我们老两口散步了?再说,我本来就在散步好吗?不过是恰好撞上了他们在前头,我人老,走的慢,就落了后不行啊?唐心梅为自己的跟踪寻着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过,事实上她也没有说错。晚饭后,米安博难得拖她出来散步,起初她还不乐意,与其在外头累,还不如在家多追两部剧,只是磨不过米安博的劲,百般无聊的跟着出来。
倒是没想到,会在回来的时候,撞见自己的女儿和未来女婿。
每个母亲都会无限忧心儿女的未来,更会关注儿女的生活,唐心梅对宁呈森这个人向来赏识,可赏识归赏识,她未曾真正意义上的看过他跟自家女儿私下相处是什么样。
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唐心梅是卯足了劲,猫着身子躲躲藏藏的跟随着。米安博起初还能忍,在唐心梅的威逼利诱下,即使不乐意,也还是勉为其难的跟着她躲跟着她藏。可后来撞上几个熟人异样的目光时,老米面子上捱不住了,不得不跳出来阻止妻子的荒唐行为。
只是,她完全不以为意,甩开他抓着她的袖口,继续前跟,跟过不久,又转回头来欣喜的汇报:看这样子,我好像不用操心妍妍以后的日子。
过不久,又转回来笑:明天周末,小宁这是送妍妍回家吗?哎咱女儿多久没搁家住过了?怪想念的。
遇上如此顽劣的妻子,米安博即使再怎么怒脸,也是无济于事,不由道:你自己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对哦,就几步路,我自己上去问问。唐心梅果断决定,只是,才不过踏步,又回头:哎老米,这马上快十一点了,我要不要把小宁也留下来?反正明天
反正明天周末!米安博没好气的接了声。
只不过,看着妻子猫头猫脸的兴奋劲,又有些不忍打落,吭了吭声:随便你,想留就留。
老两口,小两口,相隔不过十来步。米初妍趴在宁呈森的背上,温暖而又舒适,鼻息间全是他清爽的薄荷香,在这夜晚微风中,让她沉醉,以致,对身后的悉悉索索毫无半点察觉。
行至单元楼前的时候,她似是忽然想起个很慎重的问题,忧道:你真的要在这里住下来?我爸妈肯吗?
宁呈森嗯了嗯声:要不先问问他们?别进了屋再被赶出门来多尴尬。
怎么问啊?
你觉得呢?打电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