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霖听后,脸板的难看,转头向身后的两个下属:你们去,把神外三个组,除却手术当值的,都给叫到科室来,我有事宣布。
有护士在扯闻婷的衣摆,细微的颤声:院长会不会把我们都开除了啊?
闻婷眼一瞪,咬唇说话:这里是公立医院,我们可是正式员工,又没犯医疗错误,你说开除就开除啊!
十五分钟后,人群聚集,就在神外科室的会议桌上,岑霖交握手:实习生留院考核由老王教授老李教授负责,今天起,科室主任一职,由老王教授代理。下个月,将来一名新的年轻教授带领神外一组,你们的宁主任,从今日起,停薪留职,暂定半年,之后会不会继续往穗城省院呆,还是个未定数。
本来这个事情我是准备在下周一的全院大会上公布的,但因为个别人毫无道德的诽谤现象,我不得不提前公布!今天,我特别强调一点,自今日宁教授卸任起,关于实习医生米初妍和宁教授一事,纯属他们私人生活,做为院长,我衷心祝福他们。至于米初妍能不能通过留院考核,靠她自己的本事,看两位德高望重之老教授的认可!如在本院再听到任何不善讨论,造成米初妍的名誉受害,宁教授会请瞿安律师追究责任,到时候别怪医院不留你们!
岑霖的话后,是连连的抽气声,对于神外医生科室尤其是神外一组的医生来说,听到宁呈森跟米初妍的恋情并没有惊讶到不可置信的地步,反是听到他未来可能不再在科室任职,个个塌下了脸。
只不过,还未等众人提出问题,身后便有人敲门,而后,是沉稳的脚步。
众人皆回头,掉了眼珠子似的看着来人,而来人,却只看岑霖,淡漠声:老岑,你错了。刚刚呈森给我打电话,交代让我来说一声,把挑事的主给辞了,马上!
声有压迫,岑霖站起了身。
同时起身的,还有闻婷,慌不择言:我跟医院是有正式劳务合同的,不可能你想开除就开除,凭什么!又不是犯什么大错,嚼耳舌根,哪个地方没有这样的事!
就凭我是这个医院的赞助人!徐暮川漠然扫向闻婷:受宁呈森所托,特意过来请你现在离开这家医院!至于违反劳务合同的赔偿事项,由宁呈森个人代医院向你折现支付赔偿金!
呵赔偿,他一个月有多少工资?买房买车以后,他拿什么赔偿!
拿他英国kb集团太子爷的身份!徐暮川似是厌烦了这个愚钝至极的女人,这句话,说的无比冷硬,随之而出的,是他丢进会议桌上的现金支票本,空白未填。
顿了顿,又加了句: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们打发你让你气不顺,欢迎你利用法律途径解决你所谓的劳务合同!
徐暮川的目光扫视全桌:话提至此,我最后再说一句,这种方式,适用于本院任何医护职工!想保好自己的职位,请收住你们那张嘴!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惊诧的,交头接耳的,愤怒瞪视的,当然,也有岑霖无可奈何的叹声。
徐暮川眼眉凛了凛,转头看边侧,缓和了些声:米初妍,你跟我来一趟。
其实,懵的不单是神外的那些人,就连米初妍自己,同样是没转过弯来。她跟着宁呈森去院长办公室的时候,虽然状态不太好,但如果聊了这么重要的话题,她不可能听不见。
他让她好好的准备留院考核,接着他停薪留职,归期不定,再接着神外一组将会有新的年轻教授加入,科室主任由老王教授代理,这样的安排,是否早在他的安排之中
如此安排以后,至少,她接下来可以毫无顾忌的凭自己实力留院,至少她们之间的恋情亦可以毫无顾忌的曝光,她都不知道,那天他忽然一句:如果你那个叫小麦的姐妹要在医院八卦我们的关系,我一点都不介意,不单不介意我还会感谢她。
说出如此话的时候,他是不是早就已经谋好了自己的出路。
纪唯宁休产假了,宁呈森退出来了,神外,与她初初来时,似乎变了样,心里有很多的别扭,很多的不适应,而她,必须得去习惯。
廊道口上有徐暮川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的步子大,同时出来,却生生落下一大截。米初妍重整了心情,只得小跑步跟上,跑着跑着,忽然又想起事儿
宁呈森跟徐暮川身高相差无多,曾经她也经常追在宁呈森身后跑,跑遍这栋住院大楼的上上下下,也跑遍通往手术区的每条走廊。
只是不知何时,像是不知不觉似的,她再也不用追着他跑,他们的步伐总是随的很近,很长时间她其实都没什么感觉,直到今天,看着好几米外的徐暮川,她才忽然发觉,其实,宁呈森为了配合她的步子,是有多委屈他那双大长腿!
淡淡的暖,就此融上心头,丝丝密密的渗透心田经脉。
行至徐暮川身后的时候,他恰好转过身来,握着手机好像在讲工作上的电话,只听他说:会议你先准备,我半小时后到。
大忙人,是米初妍对徐暮川向来的定义,如此情况,不用多问,便知道他是从公司临时脱手过来的。扰了他的工作,米初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开口便道:抱歉徐总,我是不是把事情闹的有些大?
徐暮川的面色,是他惯常示人的清冷,明明没有做什么,却有一种自发的疏离,让旁人即便站,也不敢站的与他相靠太近。
杀一儆百,杜绝后患,这样处理没什么不好。音色同样清冷,不疾不徐:你也没必要过意不去,人善被欺,今天不反抗,也许明天被压死的就是你,谣言和舆论向来能够杀人以无形。开免提,让宁呈森简接跟那些人对话,你也挺机灵的。
米初妍暗暗呼气,这点小伎俩,竟然他们都知道
每到一个角落都是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这事发生在纪唯宁身上她都不能忍,何况是她自己,她知道宁呈森的航班大概在什么时候时间抵达,也才敢在闻婷面前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