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呈森没接话,右手攀着向敬年,左手压着胃部,往日的长腿阔步,在此刻丝毫不见气势,步子迈的虽大,却是极缓。
向敬年瞥了瞥:不管怎么说,手术还是非常成功的,我会替你特别小心的看着。胃疼的话,要不要我给你拿胃药吃?还是回家搂女人?
略微的调侃,话落的同时,两个男人的脚步皆是停下,向敬年望着不远处,朝着靠墙而立的那个纤瘦身影,和善的颔了颔首。
米初妍等的久,腿麻,有下没下的踢腿,是感觉灯光下有身影的晃动,这才抬起头来。踏步上前,视线扫过他的全身上下,确定他安好,却也没有忽略他压着胃部的动作,以及,青白的面色。
她在这里候了一个小时,有过深沉的睡眠,再又因为他的出现,杏眸都是亮光,神采奕奕,就如向敬年形容的那般,看人的时候,眼睛都是自带着笑意。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拉过他按着胃部的手,塞了颗巧克力:胃疼?多久没吃饭了?吃点甜食,可以缓痛,现在回南都奥园,你好好休息,我给你熬点小米粥。
宁呈森意外,以为见着面,她会像之前许多次那样,追着问他事情的进展,追着问他此后的安排,可是她没有,甚至表现的,比他还要淡定。
可是,又好像不意外,因为,她向来如此,做任何事都没有特定的思维,也更加不按常理出牌,可是,却能每回每回,都让他窝心到发酸。
收掌,攥了攥她给的巧克力,记忆中,这样的画面不是第一次。
记不清是去年哪个时候,他让她帮他准备午餐,她以为他在开玩笑,没给备好,结果让他饿了整天站手术台。当时火大,郁闷自己收了个这么不靠谱的学生,却不料,在他手术下台后,她唯唯诺诺的等在外头,追着要给他塞巧克力,同样是这种牌子。
他不吃甜食的,但她给的,他却吞的一点不剩。
如今差不多过去一年,她在他面前,不再唯诺,更多的时候,已经开始盛气凌人,但他却觉得,异常享受。
脱离开向敬年,直起身子,他柔笑:家里有备小米吗?
小米粥养胃,这谁都知道,但此小米跟彼小米同音的时候,无端多了些滑稽的意味,米初妍听出了他话里的调侃,丢了丢白眼,却还是回了:有,我买的。不过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袁副院长跟廖局长在值班室休息,估计是等着你手术完成后了解情况的,可能要先应付完才能走。
向敬年早就被这两人的温情互动虐成狗,便秘的表情,适时插话:你们从特殊通道直接走吧,我去应付他们,被这袁老头缠住,别说小米粥,就是小米汤你也别想喝了。
这话,向敬年是跟宁呈森说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米初妍没有听懂向敬年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就在向敬年转过身去的时候,宁呈森一把将她搂进怀,搂的很紧,很吻。
有些透不过气,米初妍不由抗议:喂,你干嘛?
喝小米汤,回家再喝小米粥,然后吃小米肉
米初妍觉得,原本由向敬年说出来的话是那么正经,为什么经眼前的这个男人回述,那感觉就完全变了味。
尤其是,他似笑非笑的唇角弧度,更是添了几分暧昧。
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眼窝凹陷,眼底血丝密布,还有,他的手总会不经意的要去捂胃部,看得出来,他并不好受,如此状态下,她对他的话,表示很怀疑。
讪讪笑了两声,她把手指插进他的大掌中:想吃肉?你现在还有那体力吗?
宁呈森当时是没答话,只朝她挑了挑眉,而后,拉着她就往特殊通道奔。米初妍没有准备,忽然被他这么一扯,吓了跳:喂,别跑啊,不是胃疼嘛,你跑什么?
车子在哪儿?宁呈森不答反问。
他的步子大,一旦跑起来米初妍就要奋力追,没两下便有些气喘吁吁:在地库呢。钥匙在我包里你这是赶着去投胎吗?干什么走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