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这个答案,似乎让徐暮云有些意外,不由反问。
而米初妍却是点头:对,最起码,跟你一起喝过咖啡逛过街。
还玩过游戏对吗?玩笑的意味,徐暮云很快便瞧见了米初妍眸底的尴尬,不由笑的更开: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都行,今天最好。
这是米初妍的答案,不管她呆在谁的地方,只要她人还在伦敦,对宁呈森,便是一种束缚。对她,同样也是煎熬。
徐暮云终起身:我原订好今天中午的航班,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定多一张机票就是,你好好休息,其他的我会准备。
米初妍点头,再次道谢。
宁呈森是在两个小时后回来的,手里提着袋子,看到她在厅里,露笑:很馋吗?都等在这儿了?
米初妍从沙发上跪起,略去腹部的微微不适感,一双眼睛直瞧着他手中的食品袋。
宁呈森过来,无声的揉她头发,而后,坐到她边上,细心的打开包装盒,用调羹将米初妍点名要的提拉米苏挖了块,送到她面前:东伦敦甜品俱乐部买回来的,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吃那里的甜食,舒染经常带我去买,后来长大就不怎么吃了,但是味道一直都记着。你尝尝,看是不是你要的那种。
米初妍鼻头一酸,没多少血色的唇,不停轻抖,而后,就着宁呈森送过来的蛋糕,张口,含下,几秒后点头:很好吃,很甜,也很滑软。
好吃就吃多点,我买了两份。宁呈森看着她,同坐在沙发上,他高她一个头,想要尽可能的看清她每一份五官,他只能保持着垂首的姿势。
两份,我可以吃那么多吗?
可以,只要你能开心,怎么样都行。宁呈森爱怜,接而专注望她眸:例假没了,可能是因为泡了冰水,也可能是因为那药物的干扰,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慢慢调,会好的。
米初妍点头。
胸口全是滞闷,她心底情绪翻涌,而能做的,却似乎只是点头。两个提拉米苏,她吃了一个半,宁呈森始终在旁,盯看着,后来,他突然出声:昨晚
才起了个头,米初妍无力摆手:不行了,吃饱就容易困,我去睡会,有什么话等我睡醒再说。
明显拒绝交谈,让宁呈森最终收了声。她进房,步伐缓慢,他后来跟上去,她正好坐在床沿,欲躺。
宁呈森的长臂,撑在门板上,眼底全是对她的留恋,交代:床头柜边的药,你先吃两粒,剩下的,带在身边,每天服用一次,用七天。我一会有事要出去,你好好呆着,有事给我电话。
听到他说要出去,米初妍无神的双眼,闪过些许光,真的是很恰好,本来她还在愁,怎么脱离他的视线,然后,回穗城。结果却没想到,他竟然主动给了她这个机会。
再面对的时候,她故作平静,应了声,乖乖的坐在那儿,服药。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再细小的表情变动,都逃不过他的眼,何况,刚刚在卧室流了那么多泪,痕迹还在
卧室门响,外间大门响,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落尽,宁呈森终于还是退离了有她在的空间。
米初妍依然坐在床沿,口中含着的药粒还未吞咽,混合着白开水,苦味散尽,蔓延至喉咙深处,秀气的眉尖紧蹙。
所谓的良药苦口,于现在的她,苦的不是口,而是心。
宁呈森的交代她清晰记在脑中,她不会跟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更不会拿两人的未来开玩笑,药,她定会准时准量的吃。看着他走,她起身,掌心捏握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放进行李箱的隔袋中,有些不小心的用了力,指尖霎时刺疼,让她不由猛地缩手。
尖锐的疼痛,让她不得不鼓起腮帮子,举着手指吹气。温温热热的呼吸,缓解了指尖的刺感,所幸,口子并未裂开,米初妍重新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起了身,转而绕去窗边,推门往楼下张望。
本是想看看,楼下有没有宁呈森行走的身影,想着,临走之前再好好的看他几眼也是好的,然而,事实并不如她所愿。
三十几层的高度,往下张望,看什么都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阳光依旧明媚,窗口冷风扑面却不觉冷,四周的植物已有了淡淡的绿色,闻见春天的气息,多少让人的心情,有了些许的暖意。
只盼着,感情世界里,也有春天的来临
徐暮云来喊她的时候,她已经拉着行李等在客厅,环顾套房的每个角落,不管哪儿都不是她熟悉的布置,可是,这里给她留下的,会是永远的记忆。
中午一点二十分的航班,在法兰克福转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