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一只小鸟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撞在欧阳楠办公室窗户的玻璃上，小鸟似乎受了伤，“扑棱，扑棱”，蹒跚着飞走了，突然而来的小鸟撞击玻璃，打破了房间了僵硬的气氛，欧阳楠冷冷的问：“据我所知，尹海在冰城没有什么朋友，生活圈子有也很窄，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上官文冷静的回答：“满洲帝国银行冰城分行附近是倒卖银元美钞的黑市，我在那里卧底认识了一位脸上满是络腮胡子的人，他是尹海的中介人，在我和尹海见面之前互相根本不知道彼此底细，我们见面纯属偶然”，这次上官文说的是实情，尹海被击毙偶然的成分很大。

“那个络腮胡子叫什么，家住在那里”，欧阳楠又问，“怎么能找到他”；上官文无奈地回答：“欧阳督察，这是黑市交易的行规，买家和卖家、中介人互相不通报姓名，我只知道络腮胡子的家就在南浦街九号附近，但是我们只是稽查倒卖银元美钞的人，根本没想起来问问络腮胡子家的位置”。

欧阳楠停了有几分钟没有说话，这时收音机了播放的音乐节目突然中断，一个甜美柔和的女声响起：“各位同胞们，远在东北满洲同胞们，重庆广播电台现在向您播报，据中央社消息，满洲铁杆汉奸谭雨，日前在冰城被爱国人士狙杀，谭雨死心塌地为日本人卖命，与中国人民为敌，这是他应该有的下场，向哪位勇敢的爱国人士致敬——”，欧阳楠一伸手关掉了收音机，甜美柔和的女声戛然而止。

谭雨被杀的事情，欧阳楠负责调查，调查了一个多月，没有一点消息，杀手似乎是人间蒸发了，现在重庆方面发布这个消息，令欧阳楠尴尬至极，而上官文心里油然升起一种骄傲的感觉，自己在军统的胁迫下狙杀谭雨，居然引起重庆方面的如此重视，通过广播传到全国。

欧阳楠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说：“我刚才的问话，只是我心理有些疑团，你这么一说这些疑团就解开了，看来尹海被杀之事偶然的成分很大，我们之间的谈话要保密，不能向外人透漏，接下来你要好好工作，尽心尽力的为满洲帝国服务，还是很有前途的，不能分心”。

上官文心里也有些疑惑，欧阳楠一个漂亮的姑娘，可能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会对日本人如此死心塌地，因此不冷不热的回答：“工作中能过得出就行了，谈不上好好干，我只是一个小警察，混口饭吃而已，干得好说不定那一天谭雨的事会落到我身上，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我根本就没考虑过。

上官文的话软中带硬，欧阳楠听出来上官文是顶撞自己，对自己不满意，欧阳楠心里有些惊异，上官文在自己面前历来百依百顺，自己也把上官文当成股肱，没想到也敢当面顶撞自己，上官文变了，变化太大了。

“奥，你好像很有情绪呀”，欧阳楠冷冷一笑，说：“说说看，你到经济调查科有一段时间了，路警长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说你问话水平高，资料档案整理的有条理，你怎么会有这种悲观的想法”；上官文对自己刚才情绪化的语言有些后悔，这样顶撞欧阳楠，会进一步加深欧阳楠得疑心，但是自己实在看不惯欧阳楠对日本人一副中心耿耿的样子，为她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