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在高中时你的数学成绩最好，当时我建议你报考京师大学堂或者去上海圣约翰女子专科学校，毕业以后作教员和我一样，哎，没想到，后来听说你报考了警察学院，去了日本”，谭校长惋惜地说；欧阳楠没想到谭老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多少年过去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走上了警察这条路，有点尴尬的回答：“谢谢谭老师，还记得我的事，由于家庭的原因，后来就上了警察学校”。

海大宽听出了谭凯的意思，对欧阳楠没按照他的意思报考京师大学堂或者去上海圣约翰女子专科学校有点惋惜，心想这个穷酸秀才，哪知道欧阳楠现在的地位，于是骄傲的说：“谭校长，你有所不知，欧阳现在是冰城警察署高级督察，二级警督，深得驻屯军特务机关长松岛阁下的赏识，是警界精英”。

谭凯听海大宽和自己说话，愣了一愣，问：“欧阳，这位是——”；欧阳楠介绍说：“谭老师，这位是海督察，我的同事，刚到冰城不久”。

谭校长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海大宽说话，说：“一个女孩子，舞刀弄枪的，总不是长久之计，等过些年战乱结束以后，国家要建设发展，教育就会显得非常重要，欧阳你口才不错，还是转行做教师吧，到中学教数学，肯定没问题”；海大宽辩解说：“做教员有什么好，薪水低有辛苦，如果欧阳督察当年报考京师大学堂或者去上海圣约翰女子专科学校，哪有今天的地位，再说，你说的战乱结束是什么意思”。

欧阳楠知道谭老师有个习惯，愿意和人辩论，一旦拉开话匣子就止不住了，这个海大宽肯定不是对手，而且容易说错话，让海大宽抓住把柄，急忙转换话题，，问：“谭老师，您能和我们谈一谈冯江的事吗，他是什么时间来学校的，谁介绍他来的”。

欧阳楠的话提醒了谭凯，他瞬间又回到了现实，认识到面前的这个女子，不再是自己的学生，而是警察署高级督察，握有生杀大权，还是冰城特务头子松岛跟前的红人，在她面前，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又恢复了常态，冷漠的回答：“两年前，南岗甲等中学成立时，因为缺少教员，我们在报纸上刊登了招聘启事，冯江看到报纸上的招聘启事，就来应聘了，他是燕京大学毕业生，也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地理教员，有什么问题吗”。

海大宽说：“谭校长，冯江是抗日反满组织的重要负责人，我们找了他很久，他平时有什么特殊的社会关系，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你能谈谈吗”；谭凯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我们学校新成立不久，教员流动性很大，教员之间彼此都不太熟悉，我对这些时也不了解，这属于个人，学校没必要干涉，学校又不是警察署”。

欧阳楠看出谭凯一副不配合的样子，但他毕竟是自己的老师，没办法，还不能来横的，说话还要注意分寸，于是说：“谭老师，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例行公事，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冯江毕竟是南岗甲等中学的教员，您知道什么就讲什么，不知道我们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