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这才低声道了谢。
而被道谢的正主却背过了声,不知是在倒弄药材,还是在做些什么。
凉凉的声音传了出来:除了有事相求,你从来不会来看我。
朔风一滞,看着清瘦的背影,张了张口却始终半点没有出声。
这些年岁,他对这个弟弟,确实冷淡了些。
改日再来登门谢罪。
朔风落荒而逃,朔春手一顿,恨恨的将药材配毁了几份。
安静至极的师帅府,朔风将带回来的解药递到了叶青的手里:属下幸不辱命。
看着被递上来的白瓷瓶,叶青眼中一闪,若有所思的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朔风:你还真带回来了?
她本意只为试探一下这人,倒也没想过朔风能解决问题,只是这次,也是意外之喜。
朔风头上滑过三条黑线:不是您让我去找的吗?
这话他不敢明明白白的对叶青说,朔春也是他不愿亮出的底牌,只好随口诹了个由头:属下行走江湖好些年,自然有些人脉。只是这次赶巧,才能帮得上主人。
这番话骗个鬼都骗不到。
叶青却不欲同他较真,行走在世,谁都有不愿说的秘密:这次辛苦你了,下去吧。
朔风才松了口气,隐匿在了黑暗中。
拿到解药,叶青马不停蹄的赶往盛府。
一直到盛府门前,盛孔昭都是不安的模样。他手掌出了汗,看着叶青:真的,没事吗?
叶青知他自小被祖母疼爱到大,祖母这一次若有不测,他定然不会好受。
纤细的手将另一只手卡住了,叶青看着自己担忧的相公,安抚道:不会有事的。
盛孔昭这才放下了心,跟着娘子一同进了盛家。
盛家近日是多事之秋,前前后后出了许多事,无暇顾及叶青夫妇。这边又有花姨娘前来相迎,他们这一路还算顺畅。
只是还没走到盛老夫人的住处,叶青他们还是遇到了拦路虎。
那自谓盛家当家主母的柴兰挡住了去路,看着往盛老夫人宅院赶的一行人,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叶青和孔昭吗?今日是刮了什么大风,把你们吹来了盛府?
叶青没空理她,只淡淡道:今日有要事,还请柴夫人行个方便。
却没想到,下一刻却被家丁上前拦住。
有些人,得寸进丈,实在不值得相商。
柴夫人,这是何意?
那当家主母乐呵呵:叶青啊,不是我这个当娘的狠心,你们早已从盛家分出去了,已经是外人了。若想来拜会盛家,是需要拜贴的。
时下所言,就是不让他们进去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青一挑眉,欲招朔风。
却不想在下一刻,花姨娘却帮了腔:夫人这是何意?不要叶青他们进去?你可知他们今日是来救老夫人的,若是耽误了,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
盛老夫人在盛家的地位自不必提,一听是来治病的,柴兰当即有些心虚。
却还是不想让他们得意,便硬着口气:那又如何,这是盛家家事,轮不到外人做主。
一听这话,花姨娘嗤笑出声:哪家的主母是夫人这样做的,分了家便可断了血缘了,甚至儿孙想尽孝道也要被拒之门外,这一番作为要是传出去,还不被戳了脊梁骨!
你!柴兰瞪大了双眼,恨不得撕烂了这牙尖嘴利的女人的嘴。
可她是当家主母,好歹还要些脸。
想到这里,柴兰到底是妥协的让开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