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府累年沉疴内里如何腐朽已无需多述。
倒是这个大郎,是如今宣平侯府先夫人十多年前过世时的遗子,自己一个人在那侯府里头摸爬滚打,居然也没长歪,为人处世虽少接触,却偶尔也能听闻几句,是个厉害的。
两年前被宣平侯请封世子后,在宣平侯府的地位便彻底立了起来。
他笑了笑,颔首,“宣大郎请讲。”
宣凌见他客气,忙躬了躬身,略顿了一息后,带着谨慎低声道,“可否请……三殿下跟前的那位仙姑,到敝府瞧一瞧我家三郎?”
说完,他见封宬脸上笑意犹在,可眼底却无形地漫出一层寒光来。
那寒光森森,不过一眼,就瞬间将宣凌攫取住,叫他一瞬间有种被冰面瞬间倾覆的错觉!
他吓得当时就僵在原地!
——第一次知晓,这位殿下分明人前人后常笑脸见人,可那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传闻都是从哪里传出的了!
当即双膝微颤,几乎就要跪倒下去时!
就见封宬含着笑,意味不明地问:“哦?宣彤莫非有何不好?”
分明是笑着的,可那森狞之翳,昭显彰彰!
宣凌抱着的手心已出了汗,不敢再看封宬,低下头快速道,“回三殿下,那日三……宣彤犯下大错,被狠狠惩罚过后,他便一直在家中养伤不能行走,倒是也安生了许多日。谁知……”
谁知,宣彤在家里养了十多日后,待能行走了,便又不能消停。
整日里花天酒地的纨绔,要他在家里头生霉,比直接打死他更叫他难受。
可宣凌给他下了禁足令,宣平侯府里头是没人敢冒着得罪宣凌的意思去给宣彤放行的。
他实在没辙,就去求如今的宣平侯夫人,他的亲生母亲。
宣平侯夫人自来溺爱他,被他软磨硬泡了几日后,终是没忍住,松了口,许他出去偷偷玩一回。
“就这一回,他却玩到了第二日晌午都不曾回。母亲急了,知道这事儿是瞒不住了,便命人告知了我。我当即叫人去寻,平康坊、京都内他常去的店家全都打听过,皆无行踪。”
宣凌说到此处,脸色已有些青,家丑不可外扬,可如今有求于人,他只能咬牙将事端仔细地说给封宬听。
“家中人一直寻到傍晚,眼看还找不见人,我正准备亲自前往京兆府尹报案请周大人帮忙寻人,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