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静堂内,缕缕月光从窗前洒落在地,唐显闭眼端坐于中,冷白月光照射在他恬淡的脸上,黑白分明。
堂前的阴影中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口黢黑的瓮,这是唐啸天傍晚时派人送来的,唐显当时正在气头上,虽然难以置信那丹药连同断骨一起确实治好了他的伤,但随后伴随着的那痛苦令唐显咬牙切齿,故唐显也根本没去看那口瓮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只知道其中偶尔会传来微微的响动,像是装着什么活物。
夜晚的凉风从窗前吹入,卷起静堂香炉烟气飞散。忽地一个黑色身影翻窗而入,静静立于窗前恭敬低头。
无声……静堂不愧是静堂,堂上人与窗边人均是一言不发,唯有黑瓮中偶尔会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动。
实在是过于安静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余瑟额角已开始有冷汗滑
落,这位主子虽年纪不大,但行事风格心狠手辣不留余地,据他的了解,一般这种人都是喜怒无常,万一……
“来了?”唐显那波澜不惊的声音中似是没有任何感情,令人捉摸不透,但到了余瑟耳中却充满着肃杀与冷漠。
他的头此时压得更低了,冷汗划过额角流入眼角迷了眼,但他却不敢眨眼或是抬手抹去:“是,主子。”
“我安排你查探的消息和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余瑟快步来到唐显面前,双膝着地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一本暗红色封皮的书籍,以双手奉上:“主子请过目,您要的消息都在这了,另外那事也已经安排妥当,就等主子您发话了。”
唐显微微颔首,接过书籍,细细地翻看着,偌大的静堂中除去哗啦哗啦的翻书声便只剩下黑瓮中不时发出的响动。
听到动静的余瑟猛地翻身而起护在唐显身前,一对护身长匕不知从何处滑入手中。然而扫视之下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发现了那奇怪响动竟是从那口黑瓮中发出。余瑟进屋前就已经发现了那口黑瓮,只不过他没那个胆子去开口询问唐显有关黑瓮的事。
“你对那个很感兴趣?搬过来瞧瞧。”
充满玩味语气的话从身后传来,余瑟面色一变,又是一个翻身趴伏在地上:“不……不敢,就算给属下一万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对主子的东西起心思!”
“让你去就快去。”
余瑟不敢不从,只得应了一声后起身去将那口瓮搬到了唐显面前,起初在黑暗中余瑟还没看出来瓮里装着什么,但到月光下后,里面的东西清晰地映入了他的双眼,那里面的东西他见过类似的,但这东西出现在唐显房里……他惊疑不定地抬头看了看唐显,得到的是一抹若有若无的邪笑。
“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说说看。”
这个胆小的胖子放下那黑瓮后,颤抖着趴在了地上,汗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青石板上:“回、回主子的话,里面……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女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