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余瑟吗,怎么的,难不成山主金屋藏了个胖子啊?口味怪独特的。”
说话间唐显便带着两名黑衣人上了楼,宫傲则被另外两人架着跟在后面,见到余瑟唐显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原本就是他示意余瑟聚集山匪到此,不过唐显还是打趣着余瑟。
唐显脸上一副揶揄的笑容,看得宫傲七窍生烟,他堂堂聚龙山山主何曾受过这种制?不知怎地余瑟也是出了奇的乖巧,站在一边低着个头一言不发,这让宫傲很是不解,不过细细观察之下,他发现余瑟竟然在微微颤抖,脑门上不知何时也是出了一头的汗。宫傲不蠢,他顿时明白了什么:余瑟这是怕的,他早就认识这少年,并且这少年恐怕来者不善!
唐显进了顶层房间便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坐到一边的窗前,扫视着聚贤山庄内的人来人往,也不知内心在盘算着什么。余瑟意图走上前去,却被两名黑衣人拦下,余瑟向唐显望去,却发现唐显根本没有在意身后发生了什么,余瑟只得默默退开到一旁站下。
被房中危机四伏的气氛刺痛着,宫傲终于忍不住向窗前的那人开口:“敢问阁下是谁?来我聚贤山庄所为何事,可有鄙人能帮得上的?”
这话刚一问出口他便后悔了,两旁的黑衣人一左一右啪啪两个用上了灵力的耳光甩在宫傲脸上,将他打的一阵头昏眼花,正当他为此感到不知所措时,一旁的余瑟嘴唇蠕动,小声道:“少主没开口之前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不然会死。”
什么玩意?少主?眼前这小孩?宫傲懵了,据宫傲所知,前段时间敖风跟余瑟二人去了趟凉州城,后来只有余瑟一个人回来,结果黑水寨没了敖风反而不断壮大了起来,近几日官道上有修行者随行的商队遇袭都是黑水寨所为!以宫傲对余瑟的了解,余瑟这人耍点心机玩玩
小手段还行,经营一个势力这不可能是余瑟一人所能办到的,所以他必定是在凉州城遭遇了什么,黑水寨必然在为凉州城中的什么大人物效力!只不过宫傲没想到的是,除掉了敖风扶植余瑟上位的竟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宫傲心下顿时一通突突,他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猜出了这少年的身份!也不顾两颊火辣辣的痛,宫傲含糊着开口:“聚龙山……愿意为主子做事!请给聚龙山一个机会!”
既然余瑟做得,他宫傲又如何做不得?屈居人下却是会令人心中屈辱,但那也要看是在谁之下,做山匪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不都是因为穷得交不起官府赋税所以才落草为寇吗,虽然这些年山大王做的舒服,但头上也总是顶着一纸砍头的罪名,所以像余瑟这般投靠他人,为大人物在暗中效力,首先财力势力的扩张是他人无法想像的,其次便是官匪勾结最大的好处:死罪可免!
眼看两旁黑衣人的手掌再度抬起,不等余瑟阻拦,窗边的少年慵懒地笑了起来:“哦?山主这是想在我手下做事?正巧我今日心情好,本少爷就给你这个机会,同时还要给这聚贤山庄里所有人这个机会,你可明白?”说着,唐显转过头看向宫傲,低垂着的眼帘中闪过的那一抹疯狂,映入宫傲脑海。
“明白、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
唐显单手轻挥,两名黑衣人将宫傲松开后,宫傲便一溜烟的离开了,一旁的余瑟望着宫傲消失的地方,脸上却是不易察觉地闪过了一抹杀机,但这杀机却被唐显所捕捉到了:“别那样看人家嘛,既然人家都开口求我了,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总得给人家一个机会你说不是?”
余瑟目光闪烁,低头不语,唐显看着他那样子不禁笑出了声:“我曾见过家中豢养的兽宠在主人面前争宠,今天又见识了奴才们争宠,有趣。”
见唐显将自己那点小心思说出,余瑟也是讪讪一笑,在看到唐显脸上那异样的笑容后,余瑟慌忙拜倒:“属下办事不力,那玲珑剑派来的外门弟子跑了一个,至今……还没寻到其下落!”
唐显根本一点都不意外,不如说他从那女人逃走的时候就知道,而且,那女人以为自己终于逃走了,但实质上……
“哼……余瑟啊余瑟,亏我那么信任你,把所有事都交给你去办,但结果呢?楚娇柔一次,这玲珑剑派的外门弟子又一次,都说有一就有在二再三,你下次是不是打算干脆把人放到我脸上来杀了我算了?”唐显缓缓踱着步子,绕着余瑟走着,这漫不经心的动作与淡然微笑着的表情在几名黑衣人眼中却如同毒蛇在玩弄着猎物,令人从心底发寒。
余瑟颤抖着趴在地上,汗水大颗大颗从鼻尖滑落到地面,明明唐显还没说什么,但巨大的压力却让他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
唐显俯下身子,轻抚着余瑟肥厚的脸颊,但瞬间,唐显脸上淡淡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曾连续数日出现在余瑟噩梦中的表情!原先抚摸着余瑟脸颊的那只手也瞬间卡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五指中蕴含的力道虽然不大,但却足以让余瑟无法呼吸!
即便如此,余瑟仍然不敢反抗,他只觉得眼前冒起金星,然后变得一片漆黑,身体本能地挣扎着想要逃离,一双眼突出眼眶向上翻出眼白,张大的嘴仿佛拼尽全力想要品尝空气,但却只能徒然地伸出舌头带出已不受控制的唾液。
就在余瑟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那一刹那,唐显松开了手掌将余瑟推了出去,脸上恐怖的神情不再,再度换上淡然笑容的唐显背过身去:“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这吃了两堑了,怎么着也该长一智了吧?人在一品楼,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了吧,这次如果再出岔子,派人把你脑袋给我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