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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玉顿时松了口气。

她倒无所谓和尚是干嘛的,只觉得眼前能把黛玉糊弄过去,不用听黛玉念叨自己就非常好。

再有,她在院子里闷了好久,可以凑凑热闹也好!

因着蓁玉身体不好,便由乳母魏嬷嬷抱着,又被加了一件小披风裹住大半身子,只露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在外,一脸羡慕地看着黛玉自己迈着小短腿一步步跟上。

这自由的滋味,颇为诱人!

姐妹二人到时,早有下人报过,因而不消停歇,径直入了书房内。

林如海书房清雅别致,简整大方,里侧另设一间小小茶室。

一进屋子就闻得一股袅袅茶香。

蓁玉抬头四顾,略过亲爹那熟悉的眉眼,只见一个身着破衣草鞋的癞头僧次坐他爹下首。

翘脚,斜倚,言行举止透着疯癫无状。

这就是林叔说的疯和尚?

蓁玉摸了摸鼻子,打量癞头僧脸上那猪胆鼻、一线眉,只觉得这个和尚——丑丑的!

不仅长得丑,还言行无状,当真应了那句“丑人多作怪”!

难为他爹如此讲究之人能忍他这副形态,蓁玉一时倒是对这和尚起了几分好奇来。

从姐妹两人进门后那和尚眼珠子就死死地盯了过来。

黛玉蓁玉见了客,就见赖头僧忽而跳起身来,一蹦三尺高。

“怪哉怪哉!这林家不是独女嘛,哪来的两个姑娘?!!”这跟我拿到的剧本对不上啊!

就这一句,泄了底,蓁玉便觉这人不是正经修炼之人!

她小声接了一句:“奇哉奇哉!爹爹从哪招来个这么个疯和尚?!!”

声音虽小,却刚好足够传进各人耳里。

黛玉“噗嗤”一声笑开,林如海隐隐嘴角上扬。

林如海原本是听这僧人说他能治好小女儿的不足之症方客气待他,谁知办法竟是要化小女儿出家去,他如何能肯?

是故,这会儿蓁玉虽然表现无礼,林如海也故作不知。

癞头僧并不在意蓁玉之言,他一心想着警幻仙姑的命令,惦记着找出绛珠草。

念了几句怪话,他自顾自地走上前来,围着黛玉蓁玉两姐妹打转。

然而,两个姑娘家一般大小,俱是灵秀,一时竟是认不出来哪个才是仙姑所言的绛珠草。

且林家有了两女,这命数就有了变化。

本着不可错漏的原则,癞头僧竟是要度蓁玉黛玉一起出家。

这下连林如海也察觉不对,望着癞头僧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不知师傅在哪个寺里清修?”

那僧不答,反道:

“你家姑娘福缘浅薄,生来病体缠绵,往后一生也不得好。若想好只得随我出家去,方可一世平安,否则及至花信之期必是怨悠悠香消玉沉的命数。”

“另一姑娘命里也有大劫,非出世不可避也,不如早早随我一道而去。”

黛玉这才知晓这僧人竟是要化妹妹出家去,如今还要连自己一道,顿觉这僧人不是好人。

生怕妹妹叫这坏人拐走,她牵着妹妹手走到父亲身边,抱怨了句,难得生辰日、花朝节,大好的日子遇上这等人,败兴!

可不,外头花树上还缠着红绳彩笺呢。

蓁玉看啊看啊,看啊看啊,也附和了句:“找人晦气还有挑日子,是个讲究人!”

顺带还给这个丑丑的癞头僧伸出拇指比了个赞。

看得林如海眉心一跳再跳,他家二姑娘这乱七八糟的礼仪规矩,究竟哪里学来的?

癞头僧干笑三声:“哈—哈—哈,可叹世俗红颜多薄命,玉殒香消谁堪怜?两位姑娘不若速速跟我离去,贪恋红尘万万没好处。”

林如海听到那僧人疯癫之语,分明是在在咒自己闺女早逝命苦,一时怒上心头,撵他离去。

癞头僧却并不纠缠,仿佛早有预料,大笑出声,颠三倒四地说着怪话。

蓁玉见不得他那癫狂样儿,随口讽了一句:

“出门千万小心,恐有血光之灾!”当心我找人给你套麻袋。

癞头僧不以为意,大笑离去。

一刻钟后,扬州城外,一僧一道正在赶路,天地忽然变色。

风跟刀子似的凌厉,雨也好似千斤巨石,簌簌而来。

僧道二人面上大骇,大念三字“罢罢罢”飞遁,留下几片碎衣,竟好似被锋利的匕首裁剪下的。

地上点点殷红,很快被雨洗去,消失无踪。

同一时间,蓁玉感受着西方方向不大寻常的乌云,面露古怪,左右环视,并无异动,方暗叹自己多疑。

那人该远在万里之外方是。

少顷,雨歇云散,一声轻呓“敢度她出家”风过无痕……

城外几个赶路人回来与人闲话,传扬开来,一时扬州诸人引为奇事!

再说林如海此前为闺女的弱症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今日乍然得了期望,后又失望,心下郁郁。

匆匆送两闺女回去后,便回了后宅找夫人贾敏说话。

只是贾敏今日神情很是恍惚。

素日她把夫婿林如海放在头一位,便是连两个女儿都有所不及,今日这情况实属罕见。

缘何故?

却是贾敏身边的高嬷嬷刚刚来报她,说是后院的秋姨娘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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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文啦!

女主从前是一株草,后来又做了神仙,总之人际关系并不复杂,投胎后也受年龄影响,就是小孩子脾气性格。当然红楼里的小孩子都特别聪明又早慧。

蓁玉:血光之灾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