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东西,既然你不打算送给宗澈,那就送给本尊好了。长恨天嬉皮笑脸的说着,末心狠狠丢了几个白眼过去。
她真是恨不得从桌子上跨过去,直接把长恨天摁倒在地上,把自己的所有物抢回来呢。
神经病。末心骂了长恨天一声,身子已经虚了一些起来,但是最后还是坐定了下来,狠狠的剜了一眼长恨天。
他也没理会,看她终于不多愁善感了,这才伸手推了一把她,惹得她更生气了,他就变成一股烟钻进了护心镯里,那嚣张的笑声从护心镯里面传了出来,末心听着就来气。
心里骂了无数声,都还是觉得不解气,连宗澈进来了都没有发现,他步子轻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一脚踏进来的时候,目光就已经全部都落在了末心的身上。
她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一样,坐在椅子上靠在桌子上,长长的袖子将桌子遮住了大半,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在背上,望见她的身影,能够让人忘却烦恼。
心儿,可是有不开心的事儿?他背手而立,一语问完,款款抬步朝着末心走去,直到她的身后才站定。
她已然换上了常穿的紫色长袍,银色的发冠将头发高高束起,冷峻如同一座巍峨青山的脸上,勉强的挂着一个微笑,看上去格外的刺目。
昙翎呢?还好吗?末心只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就又低下了头,声音冷淡的问着宗澈,想着他会不会护送昙翎回天辰,如果去了,又会不会是一去不复返?
猜测让末心的内心像滚烫的沸水一样不得安宁,扑闪不定的睫毛显示着她内心的局促不安,她告诉自己,所有对宗澈的担心,都是因为这身子原先的主人,是喜欢宗澈的,而不是因为她一个无心冷血的人,动了不该动的情丝,她终究是要回去的。
她马上启程回天辰,七皇子的尸骨要及时入宗庙,耽搁不得。宗澈这话,听上去总像是在告别。
末心垂下眸子,又问了一声:是你护送她回天辰吗?要一路护送到天辰王宫吗?
温柔娴熟的声音里,是急切不定的担忧,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宗澈,他现在就是众矢之的,怎么还敢再去天辰呢,如果皇上真的让他去了,那就代表,他和昙季一样,不过是太子之位的牺牲品罢了。
宗澈一手搭在了末心的肩膀上,想要将她拉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末心愣了愣,保持着自己原先的动作未动。
心中一丝异样滑过,她赶紧阻止了思绪,她还从未和一个男人,如此这般情意绵绵的相处过呢,哪怕只是几分钟的时间。
心儿这是在担心本王吗?昙季的死必然会让两国矛盾激化,现在唯一能够缓解紧张关系的方法,就是两国结秦晋之好,不知道天辰皇帝,会看中哪个皇子。宗澈跟末心说着,宽大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末心的长发,始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的末心都为他干着急。
仟尘国皇室只有三位皇子,大王爷宗渊乃是先皇后所生,二王爷宗清是现皇后所生,只有三王爷宗澈,是皇帝宠妃所生,按照长幼有序,已然和亲的应该是大王爷,可是按照尊卑贵贱来分,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只会落在宗澈的身上,只怕这王府往后的日子,会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