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推着爷爷一起走吧？清波冲段修齐提议道。

那你呢？

我不坐轮椅。清波笑笑，走慢点没事的。

段修齐想起她的伤口，确实也不宜长坐，便同意了。

于是，俩人并肩推着爷爷往外走。

这一带，都是这样的二层小楼。

区别于各家院子里的景致不一样，有的直接做成了车库；有的养花；有的种菜风景各异，却也不违和。

三人一路缓行，边走边看，吸引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当然，同住一个军区大院，或多或少是认识、熟悉的。

于是见面，或微微一笑，点头打个招呼；或停下来聊上两句，问这些年在外的情况

于是，走出家门一里路不到，却用了二十多分钟。

又走了十来分钟，段修齐便提议回去。

此时，清波已感觉到臀部的异样，且额上也渗出一脑门子细密的汗珠来。

段修齐瞥见，当下心中懊恼：不该拉她出来遛弯这么久的？

虽然总卧在床上不好，但运动也是要适量的。

到家后，段妈买菜已经回到家。

厨房里的事，清波插不上手，段妈他们也不让段修齐插手帮忙，于是，他俩推着爷爷回房里待着。

段修齐将爷爷从前的军功章、南征北战时的照片，一一翻出来给清波看。

从前这些东西爷爷可宝贝了，一直都收藏的严严实实的。

家里人除了段修齐小时碰过，再没别人瞧过。

真没想到，爷爷糊涂后，还有这么一个好处？可以随便动他的东西了。

清波侧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去翻看那些泛黄了的老照片。

不得不承认，段修齐和爷爷真得很像，一样的眉、一样的眼、一样的鼻

不同之处，便是俩人的气质。

爷爷身上有一股铁骨铮铮的硬汉风，是英姿飒爽的军人气质。而段修齐的身上则多了一股文气，却少了些英气。

一张一张的翻看下去。

里面也有不少爷爷当年同战友们的合影。

翻着翻着，清波却看到一张很熟悉的照片。

相片上那位站在油菜花旁，梳着两条长辫着的姑娘不是自己奶奶吗？

细看照片后面，那远处的山不正是家乡的大茅山吗？

咦！清波的手颤了颤。

她举着那张照票问爷爷：她是谁啊？

妹妹。爷爷看看照片上的奶奶，亲切的目光又移到清波的脸上。

如五雷轰顶，清波顿时呆掉。

手捧着相册，半天说不出话来。

段修齐看着一脸古怪的清波，凑了过来：咦！清波，你的确长得挺像我姑奶奶的哈！难怪爷爷老喊你妹妹呢？

清波出生时，奶奶早就不在世上了。虽然她自己没有见过，但也曾听爸爸说过，她长得很像年轻时的奶奶。

半天，清波才迟疑着看向段修齐，艰难的吐出两字：真的？

很快，那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里溢满了泪花。

真的什么？段修齐柔声问，又不舒服了吗？伤口又破了？心里却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他心里明白，清波决对不会因为自己真得像姑奶奶而流泪的，但是又不愿去揭开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