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清波那时也走出屋门,听见这长长的一声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明天,婚宴怎么办?宣布取消,还是照常举行?那新娘子呢?
自己似乎不该一走了之?
但留下来,又能做什么?
通往院门的鹅卵石小道两旁,鲜花一盆挨着一盆,摆成一条弯曲的花间小道。
那条灰色的宠物犬正在扑一只过路的蜻蜓。
于是,一下子便撞到清波的腿上。
清波低头看它。
小东西没有一点撞到别人,该说对不起的自觉性。
反倒嗷呜嗷呜着,委屈的不得了。
她弯腰将它抱了起来:本来,我是来给你作妈妈的。嗯!你看,不行啊!我们还是没有母子缘分啊?
她安抚的揉揉它的脑袋,像每次他揉自己一样。
不知不觉,他的动作习惯就在她这里留下了烙印,嵌入她的生命里。
清波将狗狗放下,道:走了。对它,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说。
这里,她不会再来,即便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清波直起身,往前走。
清波。段修齐的声音终于在身后响起,带着慌乱、带着生离死别的颤音。
是的。
这一别,从此萧郎是路人。
呵呵!
天很蓝,风很轻,今天的阳光也很好。
在满院的繁花灿灿中,她和他,却要说永别了。
清波微眯了眼,将所有的情绪给掩饰住,冲趴在窗栏上的人道回n城。他只看见她一脸平静。
而楼上的他的脸却是毫无血色,惨白一片。
他们其实是可以结婚的?
只要爸妈不介意他俩在一起;只要爸妈不要亲孙子;那么他们就可以在一起。
为什么你是还要走呢?为什么不去争取?为什么不再等一等?
清波抬头仰望着他,想说:长痛不如短痛。何必要等到两两相厌的时候,再去分手?
一个家庭没有孩子的维系,定下来是长不了的。更何况,我也不能让你们段家断子绝孙。
逆着光,清波看不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而他,却看清了她的脸,是那么平静、淡定。
一如天边飘过的朵朵白云。
清波朝他挥挥手,转身、离去。
毅然,决绝。
清波。身后,是段修齐痛彻心扉的呼喊声。
眼泪决堤而下,清波快步奔出院门,隐身于林荫道下。
很巧,居然有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停在林荫下。
清波什么话也不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大约在午睡,听见声响,回头瞥了一眼,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映入眼帘。
嗯!大约又是一个遭遇情变的多情女。
去哪?他有些同情的问道。
飞机场?清波说完,便意识到一个问题,今晚有回n城的航班吗?如果没有,难道还要住一晚酒店吗?
于是,她嘶哑着嗓子问道:师傅,这时还有去n城的航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