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云从思索中醒来赶紧走到月宇身前,探了鼻息,而后按上他的胸口,脸色大惊道:“自闭心脉,他怎么会自闭心脉,只有完全放弃生念的人才会如此。。他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王吉闻言大急,一把捞起月宇,咣咣就是两耳光。“妈的,这儿可不是睡觉的地方,起来啊。”
月宇纹丝不动,气息越来越微弱。
王吉就那么一下一下甩着嘴巴子,一边念叨着:“不能睡,不能睡,醒来啊,醒来啊!”
李云看着面目越加苍白的月宇,心中顿生无力之感。再想想先前那找来的魂魄的模样。
“是邪魄,对,邪魄。一定是如来做了手脚,该死,该死!”
一旁默不作声的竹寿却是疾步上前,推开王吉在月宇身上连点,而后又将一根银针刺入月宇的眉心。叹了一口气道:“气脉一封,就是他想死也须一段时间,李云道长,你可有唤醒他意识的方术?自闭心脉关键便是他自己,只要打开这个结,他自然会醒来。”
李云摇头,焦急道:“他已经将自己完全封闭住,只能想办法先拖住再说了。”说着,李云捡起了先前月宇扔的那盏莲花灯,端放在月宇身前,又拔了月宇一根头发扔进去点燃。
拔出七根阵旗排列地上,呈七星之势,其中围绕着那盏莲花灯,而这莲花灯的灯火也是忽明忽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着,摇摇欲坠。
李云咬开手指,用力一挤,滴滴鲜血便流进了莲花灯之中,伴随着鲜血蒸发的腥味,那灯竟然略明了一些。
干完这些,李云的脸色更加苍白,道:“本命灯不灭,他便不会死。”
竹寿眼色奇异的看着这一切布置,道:“莫非这就是当年诸葛孔明所布的七星续命阵?李云道长好本事啊。”
李云连忙摇头,道:“诸葛先生通晓奇门遁甲,当年大阵亦是向天借寿,而我这拙劣之计,只是吊住月宇一口气罢了。顶多一炷香的时间,这小阵便不攻自破了。”
“那怎么办?”赵露问道。
李云蹲坐下来,依靠着墙壁,虚弱道:“只能靠他自己了,这世间他的牵挂那么多,怎么会舍得离开呢,这个傻子。。”
众人沉默,只能静静地看着月宇。
疯子插着肩,静静地看着月宇,心道:“你若死了,这世间能让我看得起的人便没了啊。”
赵露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
而此时的月宇,只感觉手脚冰凉下来,他已经陷得太深太深,而他头顶的光明,越来越远。
“终于结束了,好累,这一路。”
“宁可死掉,也不能变成怪物,大伯二伯。”
他至今忘不了福伯讲给自己的故事,待得眼如火之毒完全蔓延之时,心智即失,不分敌我,如同野兽。
若真到了那一步,谁来解决他呢?倒不如自己解决了自己。
“结束了。”月宇心中呢喃。
嗡。
月宇头顶忽然出现了一盏莲花灯,就那么悬浮在他胸前,散发着淡淡光芒,月宇的身子也暖了些。可那莲花灯的光芒已是若隐若现,几近熄灭。
月宇盯着那莲花灯,微微一笑,“李云吗?你也救不了我。。”
月宇推开莲花灯,自顾自的向下沉去。
“结束吧。”
此时的冰道里。
王吉大喊道:“灯,灯快灭了!李云!”
果然,那灯的火苗已经微弱到只剩下一个小点了。
赵露的
身体紧绷起来。
李云睁开眼睛,忙凑到莲花灯跟前,喃喃道:“七星一盏续命灯,吾以吾血投其中。”
又是咬开一根手指,挤出更多鲜血到那灯里。
鲜血一入,莲花灯险些熄灭,但却是得到养分一般又渐渐明亮起来。
李云有些虚弱的晃晃头,凑到月宇跟前道:“月宇,这毕竟是权宜之计,你快醒来,这么多人等着你呢。”
“灯又快灭了!”赵露的声音有些尖锐。
李云的鲜血几乎只持续了片刻。
李云喃喃道:“完了,事到如今,再多的血也没用了。。他根本没有醒来的意思。往里投再多的血,也只是逆天而行而已。。”
“哼!”王吉怒哼一声,道:“别胡说,不就是要血么?我可不缺。”说着,掏出钢刀在手上挑开了一道伤口,大滴大滴的血灌入了那莲花灯。
猛地被如此多鲜血浇灌,莲花灯火瞬间旺了起来。无数血气被蒸发掉,整个冰道弥漫着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王吉就那么坚持着,不断发力让血流出来。
“够了!”胡三拉了王吉一把,“别这样,一会你也走不出这雪山。”
王吉推开胡三,怒声道:“别拦我救月宇!”
胡三沉默,嚷嚷道:“你犯什么倔啊,滚开。”说着,一脚踢开了王吉,王吉刚要发怒,只见胡三也是划了一个伤口,接替了王吉的位置,“小兔崽子,这下便宜你了,老子的血可是很值钱的。”
不多时,胡三的脸色也苍白起来,疯子道:“我来。”
说着便顶替了胡三,继续放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