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你必须得吃药啊,吃药还有点希望,要是不吃药,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陈静眼里蓄满了泪水,都快哭起来了,丈夫得了绝症,身体状况急转直下,这半年多来,她一直在精心地伺候着丈夫,心力憔悴,比原来衰老了很多,一点不像家产丰厚的亿万富婆。
看着妻子的泪水,金鑫心软了,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咬着牙,咕噜咕噜地喝了个精光。
看着丈夫喝了药,陈静的心情好了一些,试探着道:老金,咱们还是去医院吧,去全世界最出名的大医院。
不去。金鑫坚决地摇头,我这个是肝癌晚期,任何医院都是治不好的,进了医院,就是手术,然后放疗、化疗,比现在遭罪多了,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与其在医院里遭罪,还不如抓紧时间,好好地享受生活,然后躺在床上,静静等待死神的降临。
老金,你听我一次吧,万一医院有办法呢。
除了手术、放疗、化疗,还有什么办法呀?算了,你不要再劝我了,这半年多来,咱们几乎走遍了全世界,该看的风景,咱们都看过了,该享受的,我也享受了,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老金
陈静坐在丈夫的身旁,靠着他的肩膀,心里酸楚不已。
金鑫搂着妻子,喃喃自语:要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我就是放心不下大壮,大壮从小被你宠溺的不像样子,我忙于工作,也没有时间管他,现在他长大了,自私、蛮横、轻狂、嚣张、坏脾气,缺点不少呀,把三金集团交在他的手里,我真的有点不放心,现在我还没死,就已经不听我的话了,一旦我死了之后,真是难以想象呀,唉
陈静哭泣起来:老金,你别说了,呜呜呜
这时,手机响起来。
金鑫顺手从沙发上拿起手机,接听着电话:喂,罗镇长。
陈静赶紧止住了哭声,擦着眼泪。
罗广平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金董,大壮出事了。
大壮出什么事了?
他被人打了,好像一只腿都被打断了。
啊!金鑫大吃一惊,他在哪儿?
他在我们镇的喜乐村,我已经安排人送他上县里的人民医院,至少四十分钟以上才能赶到,您先去医院安排一下吧。
好好好,我马上去。麻烦你了哈,罗镇长。
没事,应该的,我先挂了哈,我在开车呢,这村里的公路很烂,不方便。
罗广平说罢,挂了手机,认真地开着车,脸上浮现出冷冷的笑容:哼,这狗日的林超,居然敢打断金大壮的腿,还敢揍老子,有金鑫出面,不收了他的小命,老子就不姓罗!
林超戴着手铐,坐在前面的警车上,乔本山跟他坐在一块儿。
前面是一个协警开车。
乔本山握着手枪,神经绷得紧紧的,时而瞥一眼林超,防备他的突然袭击。
这个小伙子敢在他的面前一脚踢翻镇长,就不是个善茬,他必须小心一点。
林超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侧脸看着他,淡然笑道:乔所长,你放心吧,我不会逃跑的,我爸是喜乐村的村长,你对我爸应该是有所了解的,他那么优秀的村干部,培养出来的儿子肯定差不了,肯定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