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的记忆里,六岁之前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幼时在一次落水之后,朦朦胧胧之间醒过来,就见到了师父和师兄。
“民女确实不记得自己的身世,幼时好像是落水,醒来便在了药王谷中,我是跟随师父与师兄一起长大的。药王谷地处偏僻,极少有外人进出,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今年是我到了年纪,师父要是出谷历练一年,再回到谷中的……”
信王只是短暂地“哦”了一声,对于这个答案没有什么表态,也不说究竟是何用意。
宋沉鱼壮着胆子,回问:“王爷是因何故会问起民女的身世?”
信王抬眼看着宋沉鱼似乎恢复那么一丁点原来的性情了,才说:“与你直说了也无妨,免得这府里的人猜来猜去,倒叫你日后寻回了亲人显得尴尬。”
嗯,信王这是嫌弃的语气么?
这原主的皮囊虽然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但不大不小也是个美人儿,信王就算看不上,至于这般嫌弃么?
“本王是受人之托,为友人寻找多年前失散的女儿,而上次路过此地,你为本王诊治时曾露过一些特征,与我那个友人说是失散的女儿相符,经过多日寻访,也查证出你的身上的特征属实不假。”
能让信王帮忙找女儿的友人,那非富即贵,不是宗亲也是贵胄。
宋沉鱼眼眸微颤,甚是诧异。
原来重生附体,这原主的身世也是这样非同寻常。
信王又问:“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为何还记得自己名为宋沉鱼?”
“这……”原主确实是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呀。
宋沉鱼的双眸垂落,似乎十分苦恼,想什么却又想不出来一般。
“师父和师兄救起我时,我便只记得自己名叫宋沉鱼。”
“父母?籍贯?还有其他的事情,统统记不清了?”信王连连发问。
信王面容线条偏粗犷英伟,由在军中发号施令惯了,只是简单地询问,却叫宋沉鱼感觉像是被提刑的要犯。
宋沉鱼内里的灵魂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孤女,被这么不客气地对待,她实在改不了多年来的脾气与习惯。
一瞬间,抬起那凌冽目光,低着声线,冷淡地说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女子声音稚柔,却说得极有气势,也极有魄力。
螺丝和贝婩闻言,都有些傻眼,怀疑自己听错了声音。
从来只有自己家的王爷凶别人的,怎么宋姑娘的一句话听上去比王爷还凶。